隨意,“最近怎麼不見許家那二小子?”李駿笑道:“也不知怎的,他近日以來有些興味蕭索,據說許家大公子病了一場,李燾那小子忙著四處求醫問藥呢。”
杜懷瑾聽了,默然無語,許久才問:“什麼病?”李駿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沒多大事情,就是纏綿許久了。”杜懷瑾暗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那日在空明寺中的所見,又浮上心頭。他不是傻子,哪裡看不出許熙見著沈紫言時那種眼神,分明就是見著心愛女子的歡喜和忐忑。那一瞬他帶著西晨風離開時,心裡有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若是當初,父親為自己求娶的不是沈紫言,自己還會那麼爽快的答應麼?亦或是,陰錯陽差,那日在慈濟寺沒有見到沈紫言,今日又是怎樣的光景?這樣想一想,就覺得呼吸一窒,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容,“改日去綺夢樓坐坐。”她好像很喜歡美食的樣子……
李駿點了點頭,“好。”
沈紫言不過與柳氏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話,就對墨書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瞧瞧杜懷瑾如何了,二人也好一同回去。墨書帶來的訊息令她有些失望,杜懷瑾和李駿相談甚歡,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沈紫言就只得坐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柳氏說話,沈紫諾又是個不善言辭的,只偶爾說上兩句,場面就有些冷清。
一個湖光色的身影在門口晃了一晃,似乎是海棠。沈紫言見著就不動聲色的說了幾句話,站了起來,推說要去淨房,在柳氏院子外面見到了海棠,二人走到了一處僻靜處,沈紫言忙問:“怎麼了?”既然是海棠出來,多半是為了沈青鈺的事情了,沈紫言不知出了什麼事,心裡也有些著急。
海棠見四下裡無人,就說道:“夫人昨日從杭州新買了幾個小丫鬟,都是柳眉杏腮的美人兒,看那意思是要給大少爺做通房。”沈紫言一怔,不知何時柳氏對沈青林居然上了心,也就抿了抿嘴,“大*奶怎麼說?”朱氏可不是省油的燈,莫說是柳氏塞通房了,就是讓她自己給身邊的丫鬟開了臉做通房,只怕她都是不情不願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海棠說道:“大*奶自然是不願意了,晚上來問安時推說大少爺要一心一意的唸書,拒絕了夫人的好意。不過夫人昨晚上卻叫人給大少爺送了一匣子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柳氏突然對沈青林這樣殷勤不可能沒有理由,八成是要抬一個打一個,抬著沈青林打壓沈青鈺了。
沈紫言不屑的笑了笑,倒也不是她心眼小,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哪怕是將庶子捧上了天去了,只怕也敵不過不受寵的嫡子。書香人家都講究臉面,庶子的出身就決定了他在嫡子面前註定有劣勢。除非那庶子能一朝金榜題名,或者那嫡子是個糊塗拎不清的,否則,這道鴻溝就清清楚楚的擺在那裡,無人能跨過。
轉念一想,沈紫言就想到了今日沈青林遲遲不到福王妃的事情,也不知和柳氏有沒有關係,或許,本就是她慫恿的……
沈紫言再三囑咐海棠:“一旦有什麼事情,立刻派了人去福王府見我,不必藏著掖著的。”海棠鄭重的應了。沈紫言想到一事,問道:“知不知道為何今日大太太沒有來我們府上?”海棠顯然是知道些傳言的,立刻答道:“大太太去蘇州了。”沈佩春就嫁到了蘇州……
沈紫言對這些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不過是心裡知道些,日後大太太突然發難,也好有個應對,也就淡淡點了點頭,回了柳氏的院子。杜懷瑾已和李駿先一步到了那裡,杜懷瑾見了她,眼中一亮,不自覺的就有笑意從眼裡溢位來,“去哪裡了?”
沈紫言哪裡好說實話,不過胡亂說了幾句,應付過去了。實在不想在柳氏的院子裡多呆,暗中拉了拉杜懷瑾的衣袖,“我們回去吧。”杜懷瑾想到柳氏的態度,很能明白她的感受,微微頷首,順手就握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