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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杜懷瑾本是警覺之人,然而身旁躺著的是日夜相對的沈紫言,又是極倦極累的,一時半會倒也沒有醒來。沈紫言又躺了一陣,只覺身子發酸,有心起床活動活動手腳,偏偏被杜懷瑾壓著動彈不得。

一垂眸,眼前就是杜懷瑾吹彈可破的如玉肌膚。沈紫言暗暗嘆了口氣,這廝身上一直泛著涼意,當真就和一塊玉石一般。忍不住伸出手指,細細描摹他的面部。從眉腳,一直滑到他薄薄的唇瓣上。

“娘子,可是在調戲為夫?”杜懷崔不知何時已幽幽轉醒,沈紫言嘴角含笑的發怔的神情恰巧被他盡收眼底。沈紫言嗖的收回了手指,尷尬的乾咳了一聲,順勢用手指撩起耳邊碎髮,若無其事的說道:“1見你沒醒,正想叫叫你。”

杜懷瑾眉梢微挑,哪裡信她的託詞。

沈紫言自然沒話找話,“西晨風哪裡來的藥?”杜懷瑾笑得高深莫刻,“1自然是從深山老林裡尋回來的。”沈紫言見他笑得促狹,已料到此藥的來歷必有故事,左右無事,也就細細的追問:“到底是何處?”

杜懷瑾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曖昧,貼在沈紫言耳邊,吐氣如蘭,“1其實是從花滿樓的花魁那裡得來的。”花滿樓,聽著名字也不是什麼正經去處。沈紫言倒是有此詫異,“那裡哪來的藥?”杜懷瑾輕聲笑了起來,他的胸膛也隨著笑聲震顫,“自然是那花魅的相好送的。”

沈紫言掐了他一把,對於他的說辭,滿腔不信。杜懷瑾已沉默了下來,“西晨風去求藥,那花魁看上的卻是許熙“”,沈紫言心裡微微一跳,難不成為了這藥,叫許熙去應付那花魁?身後傳來杜懷瑾醇厚的聲音,“1許熙本是高潔之人,聞說是花滿樓,不欲前行,後來到底是答應了。和那花魁周旋了許久,最後陪著那花魁下了一夜的棋,也算是用心良苦了。”為何會答應,不言而喻。

沈紫言難得的沒有從他口中聽說什麼戲虐之言。

這要是旁人,杜懷崔多半會笑呵呵的說,真真是柳下惠,坐懷不亂。

沈紫言心裡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從前倒還有心有懷疑,可是現在,若還是看不出許熙的心意,那才真是遲鈍了。只是,對於他的心意,她只能裝作不知。甚至連想一想,都是犯了大忌。她已是他人之婦,若真是遐想翩翩,對於許熙,這才真是殘忍。

而杜懷瑾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一直很平和,很坦然。對於許熙的屢次相助,他雖然心懷感激,可是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愧疚。或許在他內心深處,早已將許熙當做知己,是以對於他的幫助,並不覺得有愧疚之意。

這也正是杜懷瑾磊落之處。

受人幫助,坦然接受,在他人所需之時,甘做犬馬。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似乎覺察到沈紫言思緒紛亂,杜懷瑾撫摸著她的小腹,說道:“等你身子好些了,開春的時候,我帶你出去踏青。”沈紫言心裡明知踏青一事,難上加難,還是笑著頷首,將話頭挑開,“你幾時得來的藥,難不成是在我昏迷的這兩日?”

杜懷瑾撲哧笑了一聲,“是在我去淨房的時候,收到的訊息。”沈紫言頓時無言。

西晨風可真是會選時候“

到了正午,用過午膳,秋水便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兒上來了。沈紫言瞧了一眼,眉頭微皺,望向杜懷瑾,“當真是這勞什子?”杜懷瑾笑著點頭,示意她快些喝下去。沈紫言猶豫了片刻,索性咬咬牙,一飲而盡。

出乎意料的,沒有想象中的苦澀。而是一種說不清的通亮感,就如同陽光下,清澈的小溪自心間緩緩流過。飲下後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小腹頓時有一股暖融融的感覺,分外舒服。而後這股暖意傳遍了周身,有如沐浴在冬日的陽光裡,沈紫言愜意的眯上了眼睛。

杜懷瑾見著,眼裡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