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若沒有暄城的血,豈不是……”要像她一樣發瘋發痴,她的瘋只能傷己;諦望獸的瘋卻能引起滔天巨浪。
他的笑變得慘然而寡淡。
眼睛似乎在說,傻瓜,此次告別自是永別,不會遺患在天界。
“不,牧白,不要走,我們就呆在一處!”她慌亂地攀著樹立起身。
一手扯住他的衣襟,拉近到呼吸相聞的距離,大聲威脅著:“不許再尋死了!否則你還有什麼顏面去見去世的諦望?”
“你放心。”他拉下她發抖的雙手,輕拍她的後背安慰著道:“我還要留一條命替自己和諦望報仇呢。”句尾是上揚的,如飛出的眼風,組成有些陌生的二老闆表情。
“重光太過強大,我們還是徐圖後計吧!”她想起無浪一再的告誡,依樣畫葫蘆來哄牧白死心。
“三三,你似乎長進了!”他故意睜大眼睛,對她刮目相看似的。
四公主臉上有些泛紅,豈能不長進?初戀拜他所賜,如此慘烈,愛的孤勇逐漸在其間消磨殆盡,換作眼下歷過風雨的她,哪裡敢和一個踏雪有痕的男子輕易許下諾言。
諾言不過是風中花。
他還說會等她,結果蹉跎之後,成了使君有婦,她只落得殉情未遂的下場。
對著他離去的背影發怔,無浪,我終於忘了二老闆自盡那日天旋地轉,胸腔欲裂的痛楚。
不遠處迎來了熟悉的王族男子,鶴劫放對著臭丫頭疲憊一笑,三三驚覺自己站久了腳有些麻,笑嘻嘻伸出手臂要他牽著。
雙手一經接觸,只覺說不出的安穩感,愁苦多日的三三有些開懷,坦蕩蕩道:“瘦皮鶴,我要牧白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就怕他衝動了去找重光報仇。”
“好,牧白留下來,你回去魔教天魔宮。”
“哈?”三三一愣:“為什麼要我回去?留你們一對孤男鰥夫在這裡本宮如何放心?”
以前為了二老闆吃大老闆的醋,如今又要為了大老闆吃二老闆的醋,叫四公主殿下情何以堪?
“本該叫你們都去魔教避一避,但牧白缺了暄城的血不行,所以只得讓他留下來。”
說到此處,三三打量了一下身側的大老闆無浪,徹夜未眠的緣故,身穿世子服的殿下臉也高貴莫測起來,他似乎不是在同她商量,也並無開玩笑的興致。
“你和牧白都在這裡,本宮怎麼可能獨自離去?”試圖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三三用腳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瘦皮鶴,我和牧白都是死過一回的,不會怕這些事情。二老闆如今也有了功夫,相信自保絕不是問題,黃泉路33號裡的三個就該呆在一起!”
無浪忽然停下了腳步,深深看了女子一眼。
“怎麼了?”被她的凜然大義給打動了嗎?
無浪思忖了一下道:“本王去叫牧白過來,等下讓你們見一個故友。”
進入五公主府後院與二老闆,女門神相見的故友並不是別個,正是穿著黑衣影衛制服,英姿颯颯的女子花姑姑。
牧白與三三對視一眼,即是意料之外又似意料之中。
黑衣花姑姑到了無浪面前,恭敬一拜道:“小世子殿下,鶴衛主命花漣自今日起率兵馬進駐五公主府進行保全。”
無浪手一抬,客客氣氣道:“花姑姑,三三和牧白都在,大家無須客套。”
“二老闆牧白?”花姑姑猛抬頭,看到了大老闆左手側的美男子,不由大吃一驚:“啊,二老闆你還在世?”
“有勞花姑姑惦念了,牧白尚未歸西。”二老闆溫柔一笑,對著無浪道:“原來大老闆和花姑姑是一夥的,難怪當初收購黃泉路33號那麼順利。”
他紅色眼眸中的笑意就如畫攤男手中攤開的桃花扇面,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