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卻是未感到意外,嘿嘿冷笑道:“醫佛老和尚是讓你做馬前卒,來試探佛爺的功力嗎?也好,佛爺我正愁沒有開胃菜呢。”
李承訓知道他面前的對手是無比強大的存在,甚至比醫佛還要強大,但他必須要這麼做,而且還要在保全自己性命的情況下,儘量拖延時間,一面耗損對方的精力,一面令醫佛瞭解對手的**。
“這位佛爺,咱們比武賭鬥,沒必要生死相搏,而且我大唐駙馬的身份,相信對於你們來說,活著比死了更有用處。”李承訓腆著臉皮道,這不是他逞英雄的時候,他也不是那死要面子枉顧生命的人,只要不涉及忠信仁義,他是肯於服軟的,當年對賈維也曾這般委曲求全過,變通,不拘泥於小節,是他明顯區別於古人的性情。
梵天雙眼一瞪,他萬沒想到對方竟然說出這等話來,這是求饒嗎?隨即他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那就要看你有沒有實力令佛爺手下留情了。”
“這位佛爺,請吧!”李承訓雙腳不丁不八地站著,雙手自然下垂。空谷山頭寒風呼號,吹得他在風中起伏搖擺,好似隨時會被風颳跑,而在風歇之時,總算還立在那裡。
夏承雙眉不展,問一旁的白將軍道:“大哥,你說我大哥是否身子還未好?怎地站都站不穩當。”
“應該不會,三弟不是那沒有分寸的人,可我也不懂這是何故。”白將軍也是疑惑不解,他見其他人面上的表情,與自己差不了多少,不問也知,都處在迷糊之中,便望向醫佛。
醫佛沒有作答,因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場中,他必須專心致志,不能有絲毫閃失,至於李承訓現在的狀態,他也看在了眼裡,並且驚訝異常。
人隨風動,卻好似腿上生根,看似搖搖欲墜,實則堅忍不拔,這是什麼武功?醫佛老和尚也是聞所未聞,至於威力如何?還需拭目以待。
同樣驚異的還有梵天,作為絕頂高手,他能一眼洞穿對手招式中的漏洞,而單純從招式上來講,隨風擺動的李承訓卻是周身無一處可容得下手,如此厲害?卻又不盡然,因為他感受不到李承訓周身有內力真氣散出,這?難道已經達到了虛懷若谷的境地?
兩個人就這麼相對而立,李承訓是不敢進攻,他知道只要出手,自己必然空門大開,那就露底了,怕是一個回合便會被對方打傷;而梵天也是不知對方究竟修為如何?他剛剛來到中土,對這裡並不熟悉,再找不到對方空門時,不想貿然出手。
這種情況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困惑,每個人都壓抑得不敢喘息過大,影響到場中二人的較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總要有人先發起攻擊,梵天啟動了,他不能讓這個毛娃娃給嚇唬住。
“諸天浮屠!”
梵天用出大日如來神功中頗具精華的一掌,瞬間拍出六十四個掌影,壓向李承訓周身,“就算是你周身無有一處空當,佛爺也要打得你避無可避。”
“草地驚蛇!”
李承訓以蛇式急速後退,他沒有真氣在身,四肢運動倍受掣肘,既無法抵擋對方的漫天掌影,那最好的辦法就是逃跑,而他對於逃跑相當有一套。
他快,那梵天更快,許多掌影追蹤而至,不少拍到了李承訓身上,好在李承訓見機得快,急速後退使得那些掌影已是強弩之末,加之自己太極拳虛實轉換,將那打入身體的掌勁卸掉,卻仍然蹬蹬後退十數步,而後還是一個跟頭翻滾出去。
在外人看來,李承訓好似被大風颳起的一個斷了線的風箏,在狂風中頗為狼狽的落了下來,但這期間的兇險,醫佛自是看得出來。
梵天一招過後,已經基本試出了李承訓的斤兩,卻突然停止了進攻,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不錯,不錯,能擋住佛爺這招攻擊的人,屈指可數,你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