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待兩日,郡中有使者前來,劉甫與劉賢及部分縣中官吏相迎。郡使不是旁人,正是功曹劉耽,眾人迎至府中,劉耽清了清嗓子,捧出一道文書道:“郡守有令,郭勉賊眾,盤踞山野,苦我冷道營道兩縣久矣,故遣邢道榮將軍破賊,今郭賊已經伏誅,還安於民。冷道營道兩縣應秉公愛民之清正、志行高潔之清廉,守境安民,不復郭賊之亂也。”宣讀完文書,又對邢道榮說:“邢都尉,此番破賊,諸將士等皆有封賞,待回到泉陵後在做安排。”
言罷,劉甫邀請劉耽吃宴,劉耽擺手回絕道:“我還要去營道冷道兩縣,就不多留了。”縣令這才作罷。劉耽又拉著劉賢進入內室道:“恭喜劉公子立功,公子不知,你可是把劉零陵嚇壞了。不過確實幹得漂亮,自邢將軍與營浦的訊息發過來,劉零陵曉的嘴巴就沒閉上過。只是郡守與夫人二人都多有擔心,又叫在下送來此物予公子。”
說罷,從行囊中掏出一枚銅製的小印,形似一隻小虎。劉賢道:“郡中小賊,除之實不為意。只是沒想到劉功曹還會把虎符送來,我還以為父親一定罵我一通讓我趕緊滾回去呢。”“公子說笑了,劉零陵確實一開始確實想讓我把你帶回泉陵,只是思慮良久,加上夫人在一旁說公子長大了,隨他去罷,才又改了主意。除了此一枚虎符,我可還帶了別的,公子不妨猜上一猜。”劉耽笑道。
“哦?哈哈,功曹請直言,小子著實想不出。”
“還有一旌人馬(作者沒查到一千人的部隊在東漢的稱呼,所以沿用了春秋的叫法),正由犬子帶隊過來,再有兩日,應該就能到營浦了。”
“果真?”劉賢大喜“有兄帶隊來此,周賊可破矣,多謝功曹。”
“子義不必如此,我也只是個帶話的,劉零陵看你轉走營浦,就知道你志在周賊,又擔心你缺人,故讓我將這一旌人馬帶來。劉零陵是真的器重公子,泉陵一營,也不過留了幾百人。”說罷,劉耽一拱手,就此告辭。劉賢明白,這是在向自己示好,把自己兒子帶過來,是讓劉賢漏一點功勞,人都有私心,這很正常。
過了兩日,劉耽之子劉質果真帶了一千人馬前來,一番客氣,劉賢將帶來的百騎編入營中。心中才對劉甫送戰報和縣報之舉佩服至極。先送戰報,表示劉賢對劉度的尊重,又用邢道榮的名義,表示不貪功。後是送上縣報,也表示對地方官員的尊重,更是明示了我現在在營浦,我要對周剛動手了,你是我的老父親,你得幫我。
劉賢整軍和對劉甫的敬意,咱們按下不表,先聊一聊周剛。周剛這個人很有意思,和郭勉不同,他是周朝的兒子,本是縣中豪戶,周剛當年在始安是讀過地方官學的。只是後來家中田產被始安官吏以強買強賣的方式侵佔,東漢末年的土地兼併太過嚴重了,這也是導致東漢這一大盤迅速衰落的具體原因,這個我們後文中再細表。時年區星起兵,周剛的父親周朝在當地頗有勢力,因為前面說的因為官吏聯合縣裡其他豪強的欺壓,周朝就散了家財聚起了一應人馬響應,準備公仇私仇一併報了。這一路人馬聲勢也算浩大,前後聚起了八千人馬,對外則稱兩萬。可惜面對的是始安縣,始安縣是零陵郡中的大縣,在以前是始安侯國,後來改為始安縣,在三國時期,吳國又改縣為郡,始安縣改為始安郡,也就是現在廣西的省會桂林,其特殊地位可見一斑。
起兵之初,周圍鄉亭皆是望風而逃,一路順風順水打到始安。始安縣令和縣中豪強知道是周朝的手段,事情也因他們而起,故而紛紛散財募兵,家奴私兵是不計代價的往城頭上堆,竟也跟周朝打了個旗鼓相當。周朝久攻不下,周剛就為周朝獻了一個誘兵之計,原理很簡單,操作起來也容易,就是狠下心來攻了兩天然後就大張旗鼓的退兵了。始安縣中以為周朝技窮,慌忙出兵追擊,被周朝在始安北側的靈川設下伏兵,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