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縱馬而來,長刀直取典韋,眼看只有十步之遙。典韋不慌不忙,三發小戟出手,甘寧的戰馬也應聲失去馬腿,正是典韋的成名絕技,小戟斷馬腿。
好甘寧,絲毫不受馬匹之亂,單手一撐戰馬,竟然凌空躍起。在馬側一個空翻,神乎其技的又回刀入腰。再看到他時,已不知何時從馬側持了弓矢,咻咻咻就是三箭。
典韋戟大,雙手持戟護了周身擋住了甘寧三箭,在抬頭時,甘寧已經棄了弓矢持了長刀而來。典韋迅速側身躲過,雙方又戰作一團。
典韋步戰強,但其實甘寧步戰也不弱。早年為賊時,甘寧常常在舟船上為戰,長江勢急,就算在小船上甘寧也能如履平地,其恐怖的下盤力量也是令人歎為觀止。
典韋打的興起,大戟完全不做防守,不要力氣似的一戟接著一戟的照甘寧劈去。甘寧下盤雖穩,但是沒有馬匹卸力,一時之間落了下風。
眾人在陣前看兩人鏖戰,皆是驚為天人。劉焉這邊的諸將本來皆因甘寧曾經從賊頗為不屑,此番惡戰,看得眾人心驚膽戰。設身處地,很多將領甚至連典韋一戟都擋不住。
就連嚴顏也對雷銅道:“甘將軍勇猛如此,居然還拿不下那個黑惡漢子。料想如我上陣,怕是非此人四十合之敵也。”嚴顏正值壯年,老年的時候還能和張飛鬥上一鬥,此番言語,倒也頗為中肯。
劉賢這邊也是如此,文聘在前軍,看得最為仔細。看甘寧先是長矛,又是長刀,還有弓矢絕技,也不由的為之心折。他也走的技巧路線,為人又好學認真,觀看兩位頂級武將鏖戰,對他受益頗深。
倒是沙摩柯看得津津有味,他前番與甘寧鬥過一陣,自認為不比甘寧差。不過那時候甘寧是敗軍,料想心思已亂。今日看來,若是長久鏖戰,他也未必是甘寧的對手。
此時陣中,甘寧虎口處已經血跡斑斑。但他絲毫不受影響,反而豪情頓生。尋了空隙,單手解開了將軍甲冑,露出了內著的錦袍,將身側的鈴鐺系與手腕處。
典韋見甘寧如此陣仗,也不趁機來攻,頗有些好笑道:“小賊,怎麼幹仗還脫上衣服了呢?你就是露著屁股,爺們照樣能劈死你。”他牙露森森,身上前番被長矛拉開不少口子,端的一副惡鬼模樣。
甘寧默然不語,雙手持了長刀就來戰典韋。隨著他的動作,腕處鈴鐺叮噹作響,彷彿戰鼓一般,讓甘寧的戰意上升到了最高。典韋架戟格了甘寧長刀,正欲來攻,沒想到甘寧振腕,鈴鐺登時如同暗器一般飛至典韋面門。
典韋躲閃不及,被鈴鐺打中了鼻子,頓時血流如注。大怒,單手臨空換了反手持戟,直朝甘寧胸口搠去。甘寧不慌不忙,力壓長刀,借了典韋大戟反衝之力跳開,大笑道:“黑賊,爺爺的鈴鐺如何,你剛才可是看得仔細了。”
這個小技巧,是甘寧以前學的,實戰上作用不大,但是有些搞人心態。甘寧在棄武從文之後幾乎就沒用過,今天倒是拿出來用了用。什麼叫老天爺賞飯吃,這就叫老天爺賞飯吃,甘寧這麼一個浪蕩子,能想得出用鈴鐺來折辱對手的人,習文照樣可以做到蜀郡計掾。
典韋被打中鼻子,一時之間神經末梢受了刺激,眼眶中的眼淚和鼻涕鼻血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來。搞得典韋心煩意亂,扯開衣角胡亂摸了一把道:“狗東西,你絮叨個什麼,打還是不打了。”
甘寧見此更是朗聲大笑道:“黑賊,你都被我打哭了,還打個什麼勁兒,今天爺爺就饒了你。”甘寧其實已經知道自己在打下去絕對要吃虧,他的虎口處已經皸裂了,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典韋大怒,持了雙戟就向甘寧衝去。甘寧絲毫沒有高手風度,轉頭就跑。而劉焉軍見甘寧往回撤,婁發持刀大喊道:“敵將已經被甘將軍打哭了,大家隨我上,去取了此賊首級。”要不怎麼說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