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視線不好,但都彷彿看到典韋落地後被揚起大量的灰塵,仿似神兵天降,蕩起一層衝擊波一般,前排計程車兵紛紛被衝擊落下臺階。
典韋一戟劈殺了劉晙,被噴湧而出的鮮血淋了一身,所著暗色盔甲染上赤色,如同地府惡鬼一般。持了大戟抹了一把臉,露出了森然的牙齒道:“吆五喝六的,還以為有什麼本事。”
至此,劉晙人馬全都譁然,不敢再戰,紛紛全部後退,少部分靠的近些的都棄了兵器,跪地乞降,卻是連嚴顏收攏都收不起來了。
劉賢也在城中,他算是第二梯隊入城的,他手上也沒啥將領了,只有趙岑還跟著他。趙岑前番在迎龍峽被人重點夾擊,受了傷,所以暫時沒能上陣。
在城裡逐漸掌握局面後,他領著趙岑進入了東面城牆。重城他也是見過的,尤其是虎牢關、宛城以及江陵城。前兩者作為大型的隘口、城池,後者作為一州之治,城牆都是按照高規格造的,但是江州的規格似乎不低於前三者。
無論是女牆、甕城、角樓、城樓設定都頗有章法,不僅讓劉賢感慨,畢竟可是讓三爺都束手無策的重鎮啊。入了城,劉賢見到了龐義和吳班,兩人均跪地行禮,拱手道:“多有冒犯,請劉蕩寇恕罪。”
劉賢趕緊上前扶住了他們道:“二位將軍何出此言,兩軍對壘,何來冒犯一說。前番才相見,賢就有了敬才之心,今日得二位將軍來投,幸甚幸甚啊。”
他轉頭對趙岑說道:“趙將軍,與辛祭酒告知一聲,此番事了,設宴犒賞二位將軍。”
龐義又將虺龍玉璧奉上,劉賢見此道:“龐將軍,何必如此生分,本就是賞賜於你二人,收下便是。”
“不敢不敢,義雖武人,亦知此物價值。更忝有龍紋,萬死難敢僭越。”
劉賢見此,也不再客氣道:“二位將軍守城多日,也是辛苦了,先休息一番,待我奪了江州城,必有厚賜。”
說罷,劉賢領了人馬往郡治府中而去。郡治府中除了部分來不及轉移的佐官家屬,俱都被趙韙和嚴顏帶走,已經被文聘佔領。劉賢入得郡守府中,將人手散出去檢視情況,很快就得知了城北沙摩柯進展不利、嚴顏在城南與典韋鏖戰等各處情況。
“不若讓劉雙將軍領人殺進來吧?”郭嘉在旁開口道。劉賢讓邢道榮和劉雙在城西設伏來著,所以城裡是兩萬五左右打兩萬,劉賢佔不了什麼人數優勢,頂多是有個突襲的優勢。
“不可,非是庶對劉府君有意見,劉府君麾下多有蠻兵,入了城,怕是激起民變,萬一我等得江州復失,則萬事休矣。”徐庶明顯持了反對意見,不讓劉雙領人入城也是徐庶的想法。劉雙之前李顒入城,殺了王甫,江州百姓多有反感。加上劉雙麾下,多是牂牁苗蠻,徐庶擔心會對老百姓造成影響。
“元直,此戰時,怎可持婦人之仁。江州百姓是人,我等麾下將士便不是人嘛?”郭嘉厲聲道。
“好了,奉孝,元直所言也非全部婦人之仁。”劉賢止住郭嘉話頭,繼續道:“讓沙摩柯回來清剿城中士卒,願意降的一律受降,但凡任何人殺降直接殺了,不必與我彙報。我與元直一同往城南去一遭,若是嚴顏往北跑倒也無礙,若是向西跑了,更是天助。”
說罷,劉賢點齊人馬向城南殺去。嚴顏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和黃忠一樣正值壯年,在整個巴郡乃至於巴西江陽都素有威名。如果能招降嚴顏,不僅之後在益州用兵得了便利,之後放在蜀中哪怕是交州作為一方的軍事主官都是能暫且一用的,更別提他現在手上可用之將太少的窘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