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雖然不住在謝府了,卻時常在謝府做客,謝安有許多問題想問他,請他“推算”一些未來的事,以便於為將來維持東晉的天下做準備。謝玄也是周全的粉絲之一,他很想學周全的神符劍法,可惜的是他沒有符法基礎,決對沒辦法學這個,周全只好把自己原本設想的、以速度和力量見長,以最快速殺人為最終目的劍法理論轉讓給他,讓他自己去摸索學習,也指點一些技法要訣。謝玄年紀雖小,卻從謝府食客中學了不少種劍術,對周全的理論竟然頗能領悟,心目中已經把周全當成師父了。
這一天,天空下著陰雨,周全夫婦兩在謝府做客,邱靈柔找女眷聊天去了,周全與謝安正在聊天,謝海突然進來。“少爺,門外有個和尚非要見你,門人來稟報我,我去見過了。這和尚看起來儀表不俗,不似矇混的人,說是從北方過來的,有非常重大的事,還請你定奪。”
“北方來的和尚?”謝安摁了一下鼻子,想了想,“你帶他到客廳,我即刻就到。”
謝海匆匆出去,謝安說:“我暫退一時,元歸自個看看書吧。”
周全道:“我閒著也沒什麼事,就與你一起去見見他吧。”
兩人關係非比尋常,謝安一向都不迴避他,便點了點頭,兩人向會客廳走去。走進客廳,那和尚已經到了,背對著門口站在那兒,手上拿著一個滴水的大竹笠,這麼冷的天,還穿著一件單薄的僧衣。
聽到腳步聲,和尚轉過身來,大約三十歲左右,長得高眉瘦臉,鼻大唇闊,略帶一股孤苦之色,但卻有一種高僧才具備的氣質,難怪謝海見了他會覺得不俗。
那和尚掃了兩人一眼,眼光停在謝安身上:“阿彌陀佛,這位想必就是名動天下的謝安石了,冒昧打擾,小僧失禮了。”
“大師不必客氣,不知大師法號如何稱呼,禪定何處?”
“小僧釋道進,從鄴城附近而來。”
“哦,不知大師與道安大師如何稱乎。”
道進又施了一禮:“道安是我師兄,這次正是奉他佛旨南下。”
謝安道:“原來是佛圖澄大法師的高足,失敬失敬。我雖僻居東南,卻是早聞道安及諸位大師高名,今日才得相見,當真是相見恨晚了。快請坐。”
道進卻不坐下,“小僧今日冒昧上門,是聽說謝施主與道林大師是至交,想必知道他在何處。”
謝安不知他來意如何,也許是來尋仇挑戰,也許是為爭名好勝,況且從地域上來說,他是從敵國來的和尚,所以也不直接說。“道林大師確實與我交厚,只是他乃是浮雲野鶴,並不住在我府中。”
“這,這,謝施主知道他住在何處麼?”
“不知大師找他有何事?”
道進臉上愁苦之色更濃,“實不相瞞,我這次南下,有十分緊急之事要找道林大師,事關佛門興衰,也關係到道林大師安危。我四處打聽,得知道林大師與施主乃是至交,所以找上門來,施主若是知道,還望告之他的去處。”
聽說關係到支道林的安危,周全和謝安都嚴肅起來。謝安緊盯著他:“大師能說一下是什麼事麼?”
道進看了周全一眼,“請問這位貴人是?”
“他是我最親信之人,有話但說無妨。”
道進欲言又止,躊躇半響搖了搖頭,“此事關係重大,只能對道林大師當面說。”
“既然如此,還請大師在鄙處住下,明日再進山去,只是我也不知他是否在家。”
道進面有難色,想了想又說:“小僧有一不情之請,能否請謝施主立即帶我去見他,沒見到他,小僧寑食難安。”
這時天已近晚,又下著小雨,就是走得再快,進山天也黑了,若不是十萬火急,道進應該不會這樣要求。謝安也是個很講義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