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敷衍我!”朱祖淵狠狠拍了桌子一下,然後提起了唐孟冬的領子,勒得後者喘不上氣來,“唐孟冬!現在朝廷內憂外患,你身為男兒,就不想建功立業?就不想為蒼天、百姓做些事?就不想……”朱祖淵眼睛泛紅,樣子瘋狂。
“若是……小民連……命都保……不住,那還要這……些做什麼。”唐孟冬覺得氣息越發不順了,偏偏他武力值就是個渣兒,沒辦法和朱祖淵相比。
朱祖淵的手突然鬆開了,唐孟冬看到邀月跪在書房外,這丫頭大概是用了石子開啟了朱祖淵的手吧。邀月到底是邀月,就算是跪著,氣勢依然不減,禮節卻是分毫不差,讓人挑不出錯來。她說:“剛剛有侍衛傳話,說是家父去了,臣女周氏,來皇宮接父親回家。”說完,淚如雨下,唐孟冬膝行過去,安慰她,還把袖子裡的一塊帕子拿出來給她擦臉。
朱祖淵看著十指交握的兩人,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說:“孟冬,周首輔好歹也是為了救朕才去的,他忠勇為國,朕不能寒了忠臣的心。不如朕給你安排一門婚事可好?朕的妹子靖安公主,你覺得怎樣?”
我去!皇帝您這是抽哪門子風!他和邀月訂婚這種事情,不是人盡皆知的麼?唐孟冬默默吐著槽,就知道皇帝這傢伙滿身惡趣味!於是他行了禮,說:“皇上安慰忠臣的心,草民銘感五內。只是,草民與周氏茗香,早有婚約。”
“那又如何?”朱祖淵玩弄著一支筆,神情悠閒。
唐孟冬笑了,他說:“父親大人臨死前尚且念念不忘草民與茗姐的婚事,草民若是不遵守,那便是不孝;草民在周家這些年,多虧茗姐照顧,貿然悔婚,是為不仁。聖明無過皇上,草民卻要讓皇上背上不體恤忠臣後人的名聲,如此為不忠。周家照顧草民多年,草民若是反悔,那就是不義。草民如此,便是不孝不仁、不忠不義,皇上教化萬民,一定會阻止這種事情出現的。”說白了就是皇帝看他不順眼,又不能殺掉,只好用這種方法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上。只可惜,皇帝到底還年輕,段數不是那麼高明。
朱祖淵到底是怒了:“朝廷現在是多事之秋,北邊,韃靼人虎視眈眈;西邊,西域各國關係複雜,吐蕃野心勃勃;東北地區,高麗等國不安好心;東南沿海,倭人時不時犯邊,鬧得民心不寧……而朝堂上,幾方老臣倚老賣老,想要作威作福;他們又在江湖中多有勢力!什麼時候,朕的大臣,是那些俠客想殺就殺的了!孟冬,你正是少年意氣,難道不想為這個國家,做出一番功業?”
“草民沒有什麼才華,還要多謝皇上另眼相看了。”唐孟冬知道皇帝身邊沒什麼可以信任的人,這次的行刺事件給皇帝了一個警鐘,現在這人怕是連太后身邊的人都不敢信任了。反倒是唐孟冬,皇帝到底和他鬥了多年,就如同唐孟冬很瞭解皇帝一樣,皇帝也一樣瞭解唐孟冬。皇帝明白唐孟冬在朝堂上的傾向,也認可他的才華,於是皇帝也明白,唐孟冬可以成為實行新政等的一個重要幹才。
“既是如此,孟冬,你來說說‘俠以武犯禁’這句話吧。”朱祖淵又回到了初始的問題上。外在的問題是很嚴重,但是皇帝目前重要的是收回權力,而這個世界,很多做官的,都和武林有著若有若無的聯絡,皇帝自然是要從這方面下手了。
“草民之見,‘俠以武犯禁’,是好事,也是壞事。說它是壞事,是因為朝廷自有法度,就算是貪官汙吏,也該有朝廷的律法來制裁,大俠們就能肯定他們殺的一定是貪官麼?而且這種做法打擊了朝廷律法的威嚴。這些壞處,草民就不一一列舉了。至於好處,練武可以強身健體,武林、江湖的存在,讓更多的人習武,民風不會那般柔弱。比如說邊疆地區,蠻夷屢屢侵擾,但是沒有能夠佔到太多的便宜,就是因為百姓尚武,遇到這種情況不會逃跑,而是聯合起來反抗。”唐孟冬不反對出仕,反正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