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量詞,坊間將其作量詞解,拿酒來使勁地灌文人墨客,不過是玩了一個修辭上的技法,歷史上也沒有拿鬥來做酒量具的,十八碗、十八壇、十八缸……這麼論者偶有所見。李白斗酒詩百篇,此百篇則是形容語詞。否則,以李白的1500首詩折酒量,一斗一百篇計,其一生不過是喝了150斗酒而已。設若真的以斗量酒,一生中能喝150斗酒的人確大有人在,與酒仙之稱謂應該相差甚遠,想那武松不過翻一個景陽岡而已,就喝了十八大碗。像武松這樣一個好漢豪傑,一生中又該翻越過多少座“景陽岡”?
李白是斗酒,而不是拿鬥裝酒喝,也不是喝一斗兩斗酒那樣計量,這個問題應該可以不再糾纏,而斗酒之傳統,至今也保持非常完好,可區別的是鬥法鬥技之不同也。但是,李白到底喝的什麼酒?千百年來,仍是一個謎,白酒肯定不是的,李白的名也有一個白,此白非彼白。坊間盛傳,李白喝的酒不過是低度米酒,能喝卻不能以為他真的酒量大,讓李白來喝56度二鍋頭試試,看他還能否斗酒詩百篇?確乎如此,有一年,我去了神農架的房縣,這地方舊稱房川,也叫盧陵州,就是武則天把她的親兒子李顯流放來的地方,這地方現在還沿襲喝一種皇酒。皇酒,盧陵王從長安帶來的宮廷酒,還包括360種酒規。
斗酒,須有酒規,360種酒規,現在神農架一帶仍然流傳,平常席間,總會使用其中幾種,比如轉杯,對面笑,跳一跳,趕麻雀等,這些斗酒的玩法,在神農架呆上十天半月,大約是可以略知一二。比較遺憾的是皇酒一直深藏在神農架深老林間,沒有流佈神州大地的億萬酒肆,讓今天的芸芸眾生一品大唐帝國的釀造風味。
我在神農架被灌醉的次數不好統計了,總之不會少於十次。皇酒之色,呈淺茶色,入口微甜,漸漸彌散酒香,較之紹酒,同是米酒的皇酒,就沒有紹酒字尾的酸澀味,皇酒入口綿甜,淡淡的酒香漫溢,再喝、再喝依然。然而,它的後勁不可小視,或者當場就讓人飄起來。偉大的皇酒就有如此之妙,喝得人飄起來,還可以繼續喝,那妙處必須親自去喝,以神農架的仙境之水加稻米釀造,生產環境與唐朝也會相差不遠。
飲罷皇酒,真的就相信李白喝的那種米酒,與現實中的種種酒都有不同,唐朝的酒沒有失傳,只在小眾當中流行而已。神農架的世世代代山民,飲大唐皇酒,講大唐酒規,他們居於山中,常向來客講盧陵王,講薛剛,邊講邊敬客人以皇酒。話說回來,皇酒度數不高,豪飲必醉的規律卻逃不掉,往往是每豪飲的結果都醉,主要是它太好入口了,尤口感之甘、綿、香、清,清是此酒尚未渾濁,如神農架之山水。
世上有斗酒,鬥茶主要反映在宋代,然而茶在大唐時代就盛行了,不過,尚處於取其藥用價值階段,煮茶還須加上諸多佐料,然只要盛行,李白遇到喝茶的機會應為不少,但通觀了許多茶書,歷史上那麼多的文人墨客,只有李白不喝茶。李白不喝茶,不好取證是為什麼,個人愛好麼,那個唐朝的陸羽,不是也不喝酒麼?
今年偶翻茶經,忽然見到李白敘茶,這事情險些顛覆了我對李白的印象,到底世上的酒仙也飲茶。據那份茶經介紹,李白還給人茶葉著文《李太白集•;贈族侄僧中孚玉泉仙人掌茶序》:餘聞荊州玉泉寺近青溪諸山,山洞往往有乳窟,窟多玉泉交流。中有白蝙蝠,大如鴉。按《仙經》:“蝙蝠,一名仙鼠。千歲之後,體如白雪。棲則倒懸,蓋飲乳水而生長也。”其水邊處處有茗草羅生,枝葉如碧玉。惟玉泉真公常採而飲之,年八十餘歲,顏色如桃花,而此茗清香滑熟異於他茗,所以能還童振枯,扶人壽也。餘遊金陵,見宗僧中孚示餘數十片,卷然重桑,其狀如掌,號為“仙人掌”茶。蓋新出乎玉泉之山,曠古未覯。因持之見貽,兼贈詩,要餘答之,遂有此作。俾後之高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