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倉促,皇帝心思還沒來得及兜回來,皇后怎麼和想像的不一樣?
祁果新眼梢裡往甘松的方向偷瞄一眼,御前的人都很有眼力勁兒,早在她替皇帝推拿的時候就無聲無息地往外退了,連甘松也快被旁的小太監拽著袖口拉出去了,祁果新心裡一急,再蹲了個禮,「明兒還有得顛簸,請萬歲爺早些安置罷?」
不等皇帝回答,祁果新扯嗓子朝門簾處喚了一嗓子,「甘松留下伺候,待會兒萬歲爺醒了要傳茶水,你在一旁伺候也得用些。」
皇帝下沉的氣血沒發洩處,本兀自洶湧著,聽了皇后這幾句話輪番上湧,在腦海中一浪一浪地激盪,形成滔天的怒氣。皇后不光和他想像得不一樣,沒拈酸吃醋,也沒扇惑人心,甚至還大度地給他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皇帝終於暴怒了,大掌「砰」一拍桌案,連案幾腿兒都隨之顫動。皇帝涼聲道:「統統給朕出去!」
怎麼又生氣了呢?祁果新驚了,因為頂小帳篷被發現了,皇帝也會羞臊?
那就算了罷,秋狩日子長著哪,犯不著趕在大蟲發怒時拔虎頭毛,改日再勸罷。
反思反思自己,祁果新覺得方才做事做得不太厚道。
甘松當初主動請纓想伺候皇帝,可在御前伺候久了,對皇帝那葛脾氣心中有數,沒準兒想法就變了呢?祁果新心說不成,還是得先問問丫頭的意思,「萬歲爺,既然這人您一時半會兒用不上,奴才就先借走啦?」
皇帝心裡窩了火,這下逮著了個發洩的出處,「你還想從朕這兒搶人?」
祁果新瞄瞄皇帝,再瞧瞧甘松,心道果然啊,皇帝對甘松真有意思,就連區區半刻都離不得。
看來甘松晉位是早晚的事了,她得抓緊點兒,別被旁的妃子搶先賣了好。
皇帝瞧見她臉上一臉瞭然的神情,腦後一陣陣抽疼,眼不見心不煩,「都滾出去!」
祁果新懶得計較皇帝這次又為了什麼發怒了,順勢蹲了安,「萬歲爺且歇著罷,奴才告退。」
退到門口了,沖甘松招招手,小聲喚了一聲,「甘松,你隨我來。」
把人帶回自己的大帳裡,祁果新親親熱熱地拉了甘松的手,「甘松,你掏心窩子跟我說實在話,你想伺候萬歲爺嗎?」
甘松聽了嚇一跳,以為是自己差事上犯了什麼錯處,趕忙跪下來磕頭,「奴才想伺候萬歲爺,伺候萬歲爺是奴才的榮耀。」
祁果新發覺丫頭好像是想岔了,「不是茶水上伺候,就是……隨身的那種伺候……」她也是還沒承過幸的姑娘,說這話有些掛不住臉,臊得慌,「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讓你伺候萬歲爺,你願意嗎?」
第14章
「奴才……奴才……」甘松驚得起了一後背的戰慄,先前榜嘎回稟萬歲爺的時候她就在御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岑嬪挖坑害她往下跳,但她要是這會兒跟主子娘娘提起岑嬪,豈不是把萬歲爺背地裡找人偷瞧主子娘娘的事兒給賣了?
祁果新眼裡放光,嘴角帶著欣喜期待的微笑,眼巴巴地盯著甘松。
甘松覺得主子娘娘的反應好像有些怪異,不過沒往細裡想,額頭貼地地磕頭,「奴才品貌平庸,不配得萬歲爺青眼。」
誰敢明著說自己不想伺候皇帝?委婉自謙實際就是不願的意思了。祁果新被迎頭潑了盆涼水,笑容僵在臉上,長長「啊」了一聲,詫異和受挫並存。
祁果新掩飾不住的喪氣,瞧瞧皇帝那臭脾氣!把丫頭給趕跑了罷?這下好了,她又得重新物色替她生阿哥的人了。
祁果新很是失落,揮揮手讓茵陳上茶點心,往死裡放糖,越甜膩越好,心緒不佳的時候來口甜的,什麼煩惱都能忘了。
不快活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祁果新很快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