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仙俊:“別忘了,你妹妹也在其中,算起啦,朕還該稱你一句大舅子。”
白斂面色不動,眉頭卻稍稍蹙了起來,須臾,平靜而帶著些倔強的嗓音,冰冷溢位:“我只是白家的養子。”
“真冷情。”東方瑾晃了晃眸,緩緩搖頭:“你養父對你也算是恩同再造,在軍中你的職位可比他那兩個親生子還高,朕以為你該滿足了。”
白斂緩緩抬眸,漆黑深邃的瞳眸,毫不避忌的直視著眼前的九五之尊,語氣閒淡的道:“有恩的是父親,有仇的是白朔磊、白朔奇、白茜薇。”
東方瑾稍楞,隨即猛的大笑起來,拍著白斂的肩膀,笑得樂不可支:“你呀,他們不就叫你幾聲野種,至於氣到現在?”
“至於。”白斂認真的回答,態度依然一絲不苟,完全符合他軍人不苟言笑的死硬性子。
東方瑾知他是犟脾氣,也不多說什麼,只看著重重梅影,突然有些好奇的問:“你猜那個宮女會將鳳袍交給玉妃嗎?若是交了,她會怎樣?”
“會死。”白斂直言不諱,一點也不覺得當著九五之尊的面提那個“死”字,有多忌諱。
東方瑾也不在意,只環起雙臂,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淺笑,眉目舒朗。“所以你是猜她會交?”
白斂想了想,搖頭:“不會。”
“不會?”東方瑾挑眉。
白斂難得勾唇,只是他卻並不是在笑,因為沒人的笑,會冷得這麼冰涼徹骨。看著皇帝,他只道:“若是她會,皇上怎會對她另眼相看?”
“另眼嗎?”東方瑾墨眸微彎:“是否另眼,就要看她能否比朕那些嬪妃,更為有趣了。”說著他回首,瞥了白斂一眼:“或許你下次回京,便會知曉答案。”
語畢,他白色身影突然一晃,足尖一點,人便消失在了這篇瑰麗美豔的梅影之中……而隨即,一襲青衣的白斂,也相繼離去。
兩人來去匆匆,來去無影,細雪依舊落得零散,幾縷輕風吹過,東庭,恢復了彷彿誰也沒來過般的寧靜瑰美,陣陣梅香,渲染得整座庭院,清香撲鼻。
流華宮前庭內,玉妃邊走著,邊仿似不甚在意的看了眼身邊的紅裝宮女,幽淡的問道:“之卉,你跟著本宮幾年了?”
被喚作之卉的宮女想了想,便態度謙遜恭敬的道:“回娘娘,自打娘娘進宮,前後四年了。”
“已經四年了嗎?”玉妃恍惚一下,唇邊有些苦澀:“你跟本宮四年,也知恪盡職守,可有些人,與本宮十多年情誼,卻巴不得本宮死,你們孰好孰壞,本宮有眼睛,看得清,也幸虧本宮還不傻,否則,還不知要被這些賊人矇騙多久。”說到後面,她的聲音突然尖削了些,帶著些刺人入骨的尖銳。
邀功
之卉不懂她所為何意,只傻傻的聽著,不敢多話。
玉妃繼續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行到寢殿外,她剛要進房,卻見右邊迴廊的角落處,一個身著青藍色粗布宮裝的小宮女正小心翼翼的探著腦袋窺視她,她腳步一停,目光略微清冷的掃向那方。
之卉見狀,連忙走過去,怒瞪起眉梢,對著那緊張害怕的小宮女一陣呵斥:“你這下三庭的宮女,怎敢進前庭?你不要命了?”
玉妃聞言,不覺輕笑,這之卉比之香巧,似乎心腸也要好多了,若是香巧,哪會與個下三庭的宮女說這麼多話,見了直接賞一巴掌,再命人拖下去了事,要知宮中什麼都可恍惚,就是規矩不可,一個下三庭的宮女,未經通報,敢進上三庭的地界,已經是死罪了,沒有任何理由可言。
那青藍衣小宮女被罵得惶恐,連忙撲通一聲跪地,直直的磕了個響頭,大聲道:“奴婢草木坊彤兒,有事啟奏娘娘。”
草木坊,彤兒?這名字有些耳熟。
之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