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久沒好好吃過幾頓飯了,便讓陳婆子給她打下手,撿了吳氏著人為兩兄弟買回來的菜,好生做了頓晚飯,給兄弟二人補補身體。
做好了晚飯,八娘問了陳婆子,知道陳先生還留在學舍裡並未外出,剛好七月和九月二人回來,就先撿了幾樣菜,使九月給陳先生送了過去。
等到晚飯端上桌,又有孩子們在,雖是叔嫂,到底吳氏年長他們許多,也就不必避嫌,再加上有事商量,幾人帶著孩子,坐在一處吃了。
子阜的意思也是留在家裡,雖心裡都盼著祖母能大好,長命百歲,可再好的願望,也得著兩手準備,是應該把家裡的庭院都收拾出來,省得將來另三房的人到了,再無個住處,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反而誤事。然子阜在三房,又是長子,父親雖人不在,卻不能不盡孝心,就留了子景在家裡幫忙,他明日一早,還是打算趕到臨川去,守在老祖母身邊,興許伯父和二位兄長,也有要他跑腿的事情。
吳氏也覺得這樣妥當。
幾個孩子除了小十一,也都到了懂事的年齡。就是小十娘,見家裡這幾日氣氛低糜的很,也收了平時調皮的性子,很是乖巧。
吃了飯,八孃親自去幫兩位哥哥鋪了床鋪,又讓七月和九月幫著端了水來,準備了換洗的衣衫,這才打發兩個哥哥去洗漱,又幫子阜準備了行李。這才坐了下來,等著哥哥們回屋裡說會兒話。
想著,又叫九月去薇院裡取了給兩人的禮物來,也不過是些紙筆玩物,那些綢緞自有兩人的份,只是衣服還要趕製的。
等七月和九月送了東西來,八娘想著她們忙了一天,也累了,就叫兩人先回屋裡帶著小十娘休息去,小十一年紀太小,則是跟著大嫂吳氏的。
子景先洗了過來,兄妹兩人坐著一處說話。看了八娘送給他們的東西,才知道她竟然去了趟泉州,沒有男孩子對外面的世界不向往的,不由就和八娘聊了會兒外面的事情,又聽八娘說了一路上所見所聞,正說著話,子阜也過來了,子景原還想套套八孃的話,問問陸四娘這些日子如何,因兄長過來,便不好再問。
子阜也知道了八娘去泉州的事情,略問了幾句。
聽八娘說了那大手筆的生意,也是訝異。不過一想到她小小年紀,在如此家貧的情況下,能把個飯莊經營的風起水生的,如今這木器鋪子,聽說也不錯,倒是不太擔心。畢竟真論起擔心,也輪不上他。二伯父和子曄大哥,子固二哥都不論的事情,原本就輪不上他說什麼。再說回來南豐這麼些日子,這位小八妹的行事,他也是落在眼裡的。
子阜生性就是幾個兄弟裡較沉穩的,心思也比子景要慎密的多,只關心道:“那麼多錢,來處沒問題吧?若是生意不成,總要想好退路。”
八娘笑道:“子阜哥哥放心,那萬貫多的錢,一部分是我們家裡積餘的,一部分是十七哥借我的,另一部分,則是武家的。都沒什麼問題。說起來,”八娘說著,就看了一眼子景,“十七哥送來的那些錢裡,還有一部分是陸四姐姐的嫁妝裡的壓箱錢呢。將來要是爭了錢,總有一部分要歸了子景哥哥的。子景哥哥,所以你得盼著我爭錢才是啊。”
曾子景被她說的一時紅了臉,只瞧著她笑。
子阜也被子景的樣子逗的笑起來,又罵八娘淘氣:“明知你子景哥臉皮兒薄,還拿話臊他。該打。”
三房的三個兄弟裡,就他性子最跳脫,和五哥最象的,哪晨臉皮兒薄了?八娘哼哼了兩聲,表示不服氣的很。
兄妹三人說笑了一會兒,又想著子阜第二天一早便要去臨川,八娘指了指收拾好的行李,道:“子阜哥,東西我都給你收拾好了,裡面也放了一百貫的交子,你路上好用,餘下的回頭到了臨川,看祖母那邊有沒有用得上的。明兒一早,我起來給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