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著回程,幾人倒也算一路遊玩而北。等到了京城,已是十一月初。
在南方住的久了,汴京的冬天,那寒冷似是無孔不入。陸十七這兩年大概是習慣了,倒沒覺得什麼,可是五月卻是受不了。別說五月了,八娘裹著裘衣,也一樣覺得手足冰涼。
好在總算到了地方。
雖是寒冬,汴京城的繁華,也讓人目不暇接。穿過外城的護龍河,進入外城國城的南薰門,再往北去,便是內城的南門朱雀門,入了朱雀門,穿過州橋,便是汴京城赫赫有名的御街。
不僅是許十三和蒼耳還有五月,八娘騎在馬上,亦是真正的目瞪口呆。
這條御街,從州橋直通皇城,也就是內大皇宮的南門宣德門,聽陸十七之前說過,這條御街便是整個汴京城的中軸線。很寬。
可是也不是這麼個寬法吧?就是在她的前世,老實說她是真沒見過這麼寬的街道,足有二三百米寬。聽說從前就是普通百姓亦可通行的。後來為了顯示皇家威嚴,這才在中間蓋了兩行朱漆杈子,中心御道,兩邊御廊,杈子之外,才是行人走路的街道。而在杈子裡,用磚石砌了兩條御水溝,水溝中植種蓮荷,兩邊則滿植桃李梨杏,雜花相間,聽說春夏之時,望之如繡。可惜此時正是隆冬,卻是見不著這樣的美景了。
一邊聽著陸十七介紹,幾人一邊感嘆。
陸十七笑道:“再等幾月,入了三月,新樹發芽,便能見著美景了,左右你們一時也回不去的。對了,州橋最有名的是夜市,咱們住的地方離這裡不算遠,今日好生休息一日,以後晚上都可以出來逛逛。這裡的夜市可不是咱們南豐城能比的。”
八娘就指著御街兩旁的廣廈大殿,問陸十七:“那些氣派高偉的宅院,都是公侯之家?”
這個當世世界上最大也最繁華的城市,絕非浪得虛名。
陸十七搖頭笑道:“非也,因皇城容量有限,放不下太多的官衙,因此這御街兩邊,大多是中央官署。你可知道如今開封府伊是誰?”
見她麼問,八娘就是不知道,大概也能猜出來了,心中不由一陣激動:“青天大人?包大人?”
“正是。”
神吶。
八娘兩眼都快冒了星星:“你,你見過真人版的?”
陸十七含笑點了點頭:“可惜無緣說話,只是遠遠瞧過罷了。你若是有興趣,回頭五更天起來,在宣德門外守著,一準兒能見著。”一邊說,一邊遙遙一指,“瞧著沒有?那一棟就是開封府衙,你若是有興趣,又懶得起那麼早,就在那兒候著也是一樣,肯定能見著活的。”
八娘撲哧笑出了聲。
因兩人馬離的近,聲音又小,蒼耳和五月正坐在馬車裡撩著簾子看的專心,自然沒有聽到。倒是許十三問了實際的問題:“十七公子,咱們這是要往哪裡去?離住的地方還有多遠?”
陸十七笑道:“都是說居京城,大不易,我若真只是個司農司的小官,別說這內城了,就是外城也輪不著,只所要住到東郊外去了。可惜咱不差錢兒,因此住的離這裡不遠,一會兒就到了。”
陸十七在京城是買了宅院的,雖說不大,只是個點過不足三畝的兩進小院,可因著裡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假山亭閣花草樹木樣樣都有,也花了他一萬多貫。
他如今確實是不差錢兒。大豆油和醬油這兩年賣遍全大宋,幾乎所有重要的城市全開了作坊。曾經南豐城的兩霸王,一個作了司農司的八品小官,一個嚴然成了大宋國最有名的商人。
李雍那隻青蛙,如今別說沒事兒就去喜來登逛了,只怕他親孃老子想見他一面,都得排隊兒呢。
只憑著那兩處作坊,除去每年捐出去的一半利潤,陸十七一年也足有七八萬貫的進項。他又怎會把這一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