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煙霧瀰漫,他的人看來也同樣迷迷濛濛,若有若無。
他究竟是人?還是鬼魂?
陸小鳳忽然笑了,微笑著搖頭,道:“其實我早就該想得到的。”
西方玉羅剎道:“想到什麼?”
陸小鳳道:“我早就該想到,你的死只不過是一種手段。”
玉羅剎道:“我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
陸小鳳道:“因為西方羅剎教是你一手創立的,你當然希望它能永存天地。”
玉羅剎承認。
陸小鳳道:“可是西方羅剎教的組織實在太龐大,分子實在太複雜,你活著的時候,雖然沒有人敢背判你,等你死了之後,這些人是不是會繼續效忠於你的子孫呢?”
玉羅剎淡淡道:“連最純的黃金裡,也難免有雜質,何況人?”
陸小鳳道:“你早就知道你教下一定會有對你不忠的人,你想要替你的子孫保留這份基業,就得先把這些人找出來。”
玉羅剎道:“你想煮飯的時候,是不是也得先把米里的稗子剔出來?”
陸小鳳道:“可是你也知道這並不是容易的事,有些稗子天生就是白的,混在白米里,任何人都很難分辨出來,除非等到他們對你已全無顧忌的時候,否則他們絕不會自己現出原形。
玉羅剎道:“除非我死,否則他們就不敢!”
陸小鳳道:“只可惜要你死也很不容易,所以你只有用詐死這種手段。”
玉羅剎道:“這是種很古老的計謀,留存到現在,就因為它永遠有效。”
陸小鳳微笑道:“現在看起來,你這計謀無疑是成功了,你是不是真的覺得很愉快?”
他雖然在笑,聲音裡卻彷彿帶著種說不出的譏消之意。
玉羅剎當然聽得出來,立刻反問道:“我為什麼會不愉快?”
陸小鳳道:“就算你已替你的子孫保留了水存天地,萬世不敗的基業,可是你的兒子呢?”
玉羅剎忽然笑了。
他的笑聲也像他的人一樣,陰森飄渺,不可捉摸,笑聲中彷彿也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譏消。
陸小鳳實在不懂他怎麼還能笑得出。
玉羅剎還在笑,帶著笑道:“你若以為死在他們手裡的真是我兒子,你也末太低估了我。”
陸小鳳道:“死在他們手裡的那個人,難道不是真的玉天玉。
玉羅剎道:“是真的玉天寶,玉天寶卻不是我兒子。”
陸小鳳道:“他們都已跟隨你多年,難道連你的兒子是誰都不知道:”
玉羅剎悠然道:“我的兒子在他出生的那一天,就不是我兒子了。”
陸小鳳更不懂。
玉羅剎道:“這種事我也知道你絕不會懂的,因為你不是西方羅剎教的教主aH陸小鳳道:”如果我是呢?“
五羅剎道:“如果你是,你就會知道,一個人到了這種地位,是絕對沒法子管教自己的兒子,因為你要管的事太多。”
他的聲音忽又變得有些傷感。“為我生兒子的那個女人,在她生產的那一天就已死了,假如一個孩子一生下來就是西方羅剎教未來的教主,又沒有父母的管教,他將來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
陸小鳳道:“當然是像玉天寶那樣的人。”
玉羅剎道:“象願不願意那樣的人來繼承你的事業。”
陸小鳳在搖頭,也在嘆息。
他忽然發現要做西方羅剎教的教主固然不容易,要將自己的兒子養成人也很不容易。
玉羅剎道:“所以我在他出世後的第七天,就將他交給一個我最信任的人去管教,也就在那一天,我收養了別人的兒子作為我的兒子,這秘密到今還沒有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