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以內的夏軍弓弩手不分個高個矮非死既傷,沒死的也被巨響和眼前的慘狀嚇得呆若木雞,立時在方陣中出現了幾個巨大的空洞。
趙孝指揮著臼炮分隊壓制敵方的弓箭手,趙恥接過部分指揮權,指揮速射炮分隊向挺進的撞郎令進行攔阻射擊。實心彈雖然威力大,穿透力強,但是也存在攻擊面窄的缺點。撞郎令們被嚇的不輕,想掉頭,後邊卻是手持弓弩的督戰隊,後退者立刻被射殺,前進是死,後退是亡,逼著他們不斷向前。
“目標步軍,霰彈,二百步!”趙恥作為作戰參謀,對這些還是瞭解的,觀察了下敵情下達命令,傳令兵迅速將命令傳達到每個炮位。炮手們立刻換上了霰彈彈筒,這傢伙裝藥二斤半,裡邊是黃豆粒大小的鐵丸二百多顆,從炮口打出去可以在二百步外形成四十步的扇面,可以有效攔阻進攻的步兵。
‘轟轟…’五門速射炮接連開炮,震耳的炮聲掩蓋住了夏兵的慘叫,但可以清楚的看到,夏軍被成片的放倒,就像夏收時狂風吹過的麥田,鋒矢陣立刻凹了下去,變成了偃月陣。
寂靜,戰場上‘隆隆’的炮聲過後,雙方陣營都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炮火之威震撼了全場,夏軍計程車兵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受傷計程車兵彷彿還難以接受缺胳膊少腿的現實;開炮的襄邑軍炮手也有些失神,太恐怖了,炮訓練時放的不少,用來打人還是頭一次,幾輪炮火後,硝煙散去,地上躺滿被撕裂的殘軀,一千撞郎令剩下少一半還能站著。
試想兩軍陣前一張弓再強,不過是一矢兩洞,但在一發炮彈就能讓人破碎的火炮面前,簡直就像是蒼老而羸弱的老人與彪悍的屠夫並肩而立,在犀利的炮火面前不管是可擋強弓硬弩的鐵甲,還是僅能抵禦刀槍的皮甲,在飛馳的彈丸前沒有了差異,變的沒有什麼不同。撞郎令們在支離破碎間朦朧了貪婪的淚眼,可託生死的同伴轉眼魂飛魄散,從粉身碎骨中明白了‘炮灰兒’的真諦。這讓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懼,就連宋軍守城的軍將都暗自慶幸,幸虧這種恐怖的武器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
震驚過後,便是竭斯底裡的爆發,撞郎令們的精神崩潰了,不顧一切的掉頭回撤,哪裡還有什麼秩序,只剩下驚恐和本能,這種怕超過後邊督戰隊手中的弓弩和大刀,他們嘴裡喊著不似人聲的嘶吼,只想著逃離這個血紅的地獄,凡是擋在他們前邊的不管是親如兄弟的同伴,還是平日畏之如虎的督戰隊,都會被他們毫不領情的殺死,踐踏....
“臨陣退縮者,殺無赦!”野利看著眼前的情景,冷冷地說道,他心裡明白的很,這些人廢了,他們再也沒有勇氣拿起刀槍上陣廝殺,而只會把恐怖傳染給每個人,亂了軍心。隨著野利的命令,一隊弓弩手上前,向潰退的撞郎令們射出幾輪箭雨,僥倖不死逃回隊伍的,立刻被督戰隊砍了腦袋,一陣風吹過,令人作嘔的腥風飄向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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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肉磨坊
第一百一十六章血肉磨坊
已是正午,陽光灑在河谷中炙烤著大地,流淌的鮮血很快被蒸發,地上只留下一灘灘炫目的猩紅,趙仁在城頭審視著整個戰場,硝煙正在慢慢散去,露出了大戰後的崢嶸,城牆前邊的挖出的阻擋夏軍衝鋒的壕溝已經被填的七七八八,但是整個防禦體系依然完整,百步以內基本看不到夏軍的屍體,說明他們的腳步就止於此。
大和寨的防禦體系按照趙檉的吩咐在城前設定了三道防線,以槍炮對付中遠端的敵人,以弓箭為補充,對付闖過火力封鎖區的漏網之魚,城牆才是最後的陣地。但是為了實現王爺讓自己吸引敵人,讓其二而衰,三而竭,像上鉤的魚似的溜累了,折騰不動了再留給他收拾的目標,趙仁一直沒有動用飛虎營,而是以各蕃漢營的弓箭手與他們周旋。現在看到火炮的巨大威力,趙仁自己也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