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敏嘆了口氣:“琉璃,這其中定然有不對的地方——你的這個襁褓,與我手中的這個,都是出自夫人之手。”
琉璃睜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難道是我娘從哪裡買來的?”
齊敏道:“我家以前雖然窮些,但是我娘在那時已經因為凍傷了手指而不為他人縫製繡品了。”
說著一抖這兩張被面子,道:“這是我娘為自己的女兒縫製的。”
琉璃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怎麼會到了我孃的手裡了呢?”
齊敏對她道:“你難道不知,我是為的什麼才能到齊家來的?”
琉璃想了半天,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然後又一下子變得紅了起來:“姐姐,你是說,你是說……”
齊敏道:“現在什麼還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你的父母與我娘丟失的孩子有關。”
齊敏又指了一下那兩張被面子,道:“現在已經有了物證,我娘暫時還不用驚動她,讓二少爺拿了這兩張被面以及那襁褓,去你爹孃家裡求證。你也不用害怕,不管你爹孃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太過為難他們便是。”
齊敏在來的路上也又和齊升商量過了,說琉璃就是真正的齊敏,也未必就是真的——雖然琉璃與真正的齊敏年紀相仿,但是也有可能是琉璃的父母從別處弄到了這個襁褓罷了,還是先不要把琉璃當成文氏的親生女兒的好,不然搞出烏龍來可就不好收場了。
於是齊升與曲豐拿了這兩張被面,又帶了五六個士兵,便去琉璃的家鄉找她爹孃問話。
琉璃心中忐忑,又不好過於細問齊敏,只得像以前一樣,盡心在家裡服侍齊敏,等著齊升那邊的迴音。
齊敏倒是不敢再要她服侍自己——萬一她真是文氏的女兒,那不是比自己更親,她才是這個府裡的小姐,自己和齊寶還沒有圓房,反倒要屈居在她之下了!
於是便讓琉璃自己去歇著,堅決不讓她再來服侍自己:“你且先去吧,說句不怕你惱的話,說不定你不是你爹孃親生的呢!”
琉璃其實也想到了這種可能,只是不敢說出來罷了——這種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她怎麼敢想!也就更不敢說了!
見琉璃臉上神色尷尬,齊敏又道:“我這邊有婉婷在,她服侍我也有一段時間啦,出不了什麼岔子的,你就放心地下去吧。不過這次我們回來的事,你要關照好府裡的人,不許把我們回來的訊息透露到二小姐那邊去!另外悄悄地把姑爺和三老爺叫過來,我有事要和他說。”
琉璃應了一聲下去,過了半日,李蘭從縣學裡先被叫了回來,進來見到了齊敏,齊敏把話如此這般地與他一說,然後囑咐他道:“這事還沒有最後確定,你先去瞞著我娘,不要走漏了訊息,等這事定了,我們再一起去看望我娘。”
李蘭道:“這我省得,只是這幾日你和齊二哥回來的事必定傳遍了盱眙城,若是有人去探望咱娘,把這事說了出來,怎麼辦?”
齊敏道:“這事已然至此,也顧不得許多了,不管誰去,都擋駕,說娘病得重,不見客!這事連芸兒也暫且瞞著,不要對她說——她性子天真,只怕臉上掩瞞不住!”
李蘭道:“也只有如此了,希望去琉璃家鄉的人動作快些,把這事情好搞個水落石出。不過這幾天天熱,娘又中了些暑氣,我們又不敢涼著了她,她身子正虛弱著,有了這件喜事,看看能不能讓孃的心情好起來,那樣病情也能有所好轉。”
齊敏聽罷吃了一驚:“孃的病情又加重了?”
齊敏也不好指責人傢什麼——再說李蘭和齊芸也不是不孝的人,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吧。
果然李蘭嘆著氣道:“我們夫妻兩個都倍加小心了,卻沒想到還是……唉!”
二人正在嘆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