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梯口,大步走過去。
“梁侍衛!兵舟將至!要點火了!”一個聲音在身後大叫。
梁升應了一聲,仍走到庖廚中,將艙板封起。
地上,剛才拖走死屍留下的血痕仍在,梁升看一眼,正要離開,突然,他發覺上面隱約有隻腳印。仔細看,只見那腳印小巧,並非這舟上任何一個男子的尺寸。
一個念頭劃過腦海,梁升望望庖中,又向方才進來的門口望去。
門外,梯口上的光照從甬道盡頭投來,昏暗不已。
梁升慢慢走向前方,腳踏在木板上,發出沉沉的聲音。
梯口與庖廚之間,只有一間小小的藏室,內貯糧米油鹽。梁升在藏室門口停下腳步,裡面黑洞洞的,漆黑不見五指。
“梁侍衛!”甲板上的人催促的聲音又傳來。
梁升卻不理會,只盯著那藏室,片刻,從腰間“鏘”地拔出劍。
突然,手上一痛。
一個陶罐正正砸在他的腕上,劍“鐺”地脫手落地。
接著,面前寒光一閃,梁升忙躲開,只見一名女子手握匕首從黑暗中划過來,撲了個空。梁升大怒,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反剪。
梁升繳下匕首,冷笑:“夫人好本事!”說著,便欲將匕首割向她的喉嚨。
不料,面前一陣鬱郁的濃香襲來,梁升睜大眼睛,只覺渾身突然一陣麻痺失力,被那女子一下掙脫開去。
喊了幾聲無人理會,梯口上的侍從滿頭大汗,望向高充。
“掌事!兵舟將至!”舟首的人大喊。
“點火,離舟。”高充面色陰沉,咬牙道。
侍從遲疑片刻,忙應下。長長的舟板已將架好,高充領著眾人,走到另一隻舟上,撤下木板。火遇到甲板上厚厚的油,熊熊染起,未幾,即高高竄起。
馥之奔出甬道,忽然腳下一滑,她忙扶住旁邊的牆壁。低頭一看,腳下,竟淌著油光。只聽“轟”一聲,梯口上突然灼亮,濃煙卷著熱浪迎面而來,艙內瞬間灌滿嗆人的火煙。眼見著火苗順著地上的油燒來,馥之大驚,忙轉身向後奔去。
突然,臂上突然被人用力扯住,馥之吃痛回頭,一個男人表情猙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中仍握著匕首。馥之奮力掙扎,集中渾身氣力,將手肘向他肋下猛然一撞。
男人吃痛,向後跌倒下去。油浸在他的衣服上,未幾,火苗竄來,痛苦的慘叫聲中,男人渾身被火焰吞噬。
馥之又驚又恐,狂奔向庖廚。那扇視窗就在面前,忽然,看到灶旁有一根才削皮的木頭。心中急智一閃,馥之使盡氣力搬起那木頭,從視窗頂出去。
“嗵”地一聲悶響,外面傳來木頭落水的聲音。室中越來越熱,刺鼻的濃煙將四周包裹,馥之忙爬上視窗,將心一橫,屏氣縱身躍下。
烈火包裹下,貨舟如火山一般,把江面映得金光通紅。
這景象來得突然,兵船上的人看著那邊,無不驚詫咋舌。
“快駛前,看看可有落水之人!”郡守對從人大聲道。
“不必!”王瓚面色沉著,指著前方:“繞過貨船,全力往前,必有人藉此逃遁!”
眾人一訝,郡守卻不敢怠慢,忙傳命舟人全速向前。
兵舟在江面上劃開水波 ,從燒得熾熱的貨舟旁經過,只見前方的月色下,果然,一艘大舟正迅速匿去。
王瓚心中疑惑,正欲催兵舟追趕,這時,舷便有人驚呼:“江中有人!”
王瓚忙走過去看,果然,被火光照得明亮的江面上,一人正抱著橫木漂來,在水面沉浮搖曳。
“救起來。”王瓚吩咐道。
從人應諾,忙停舟撈人。
過了不久,一個渾身溼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