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習慣了這樣,這樣也有了規律,不像過去,十天半月還像偷雞摸狗似的。有一回,一大早,李玉芝跟羅永剛做完那事,前腳剛把羅永剛送走,後腳馮家安來了。李玉芝嚇出一身冷汗,問馮家安:“這一大早,咋來了?”馮家安說:“鎮政府領導來縣裡開會,搭便車就來了,省了車票錢。”李玉芝說:“你倒是會省,當心下回鎮領導到你那洗澡不給錢!”馮家安說:“反正不搭他車,他該給就給,該不給,咱也沒辦法!你不日他媽,他不喊你爸,就那麼回事!”李玉芝說:“聽聽,一大早就吃屎了,說話多難聽!”馮家安過來摟住李玉芝,說:“難聽好懂!”李玉芝想掙開馮家安:“說,別亂動,當心把雙喜弄醒了。”馮家安就把李玉芝拉到另一間屋,把李玉芝往空床上按,李玉芝不想,說:“一早上事多,馬上要送雙喜上幼兒園,還要去給酒店買菜,那事等吃了晌午飯再做。”馮家安等不及,說:“晌午飯回去吃,跟鎮領導說好了,還搭他的便車回去!”李玉芝沒有辦法,不給他也覺得對不起他,於是就讓馮家安做了。馮家安齜牙咧嘴地忙一通,李玉芝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馮家安很滿意,說,這回舒坦,得勁兒!比原來哪一回都滑溜!李玉芝心裡想,可不是滑溜,剛才叫羅永剛用過,熟路總比生路好走!這樣想了,覺得臉紅了!
馮家安陪著李玉芝一起送雙喜去幼兒園。雙喜一直跟馮家安很親,見了馮家安,就不讓李玉芝抱,非要馮家安頂著,馮家安也願意,把雙喜頂在肩上,跛腿走路本來就一歪一斜的,再頂著雙喜,像玩雜技一樣,逗得雙喜一路呵呵地笑個不停。李玉芝看著心都揪著,生怕把雙喜摔下來,就要雙喜下來。雙喜不幹,摟著馮家安的脖子,說:“就要俺爸頂,就要俺爸頂!”馮家安也要頂,說頂著雙喜得勁兒!李玉芝說:“你看你,非把孩子寵壞不可!” 。 想看書來
8。偵察(3)
送了雙喜,馮家安又跟李玉芝一起去給酒店買菜。李玉芝本來不想讓他去,但是又找不去理由,便一起去了。路上,李玉芝問了雙井鎮上國道大酒店的生意情況,馮家安一一說了。然後,馮家安突然對李玉芝說:“你說邪怪不邪怪!上回,我帶雙喜上老張理髮店剃頭,老張說,咱雙喜將來能當大官!”李玉芝說:“一個剃頭的,他說能當就能當了!人家說句好話哄你聽,還當真了!”馮家安說:“我看不是,人家老張說得有根據!”李玉芝說:“啥根據?”馮家安說:“老張說,咱雙喜頭髮是‘自來卷兒’,‘自來卷兒’的人將來就能當大官!”李玉芝笑笑:“我倒也想是這樣,當省長才好呢。天底下有多少頭髮是‘自來卷兒’的,要是都能當官兒,那官兒也不值錢了!這叫啥根據,說不通!”馮家安說:“我看說得通,羅縣長頭髮就是‘自來卷兒’,當初老張就斷定,他會有出息,你看,應驗了吧!”李玉芝停下來看了看馮家安,估摸著馮家安是在“偵察”,故意說:“我咋沒發現羅縣長是‘自來卷兒’!”馮家安看看李玉芝,說:“那你下回注意看看,肯定是!”李玉芝說:“唉,一個人一個命,人跟人不一樣!”
說著,兩個人進了菜市。菜市鬧哄哄的,馮家安沒再說啥。
李玉蘭來了,李玉芝一眼就能看出來,一定有啥事。
李玉蘭來的時候,酒店正是上人的時候,李玉芝看出來她有事,但是沒空兒問,就讓李玉蘭一個人坐著嗑瓜子。李玉蘭有心無肝地嗑著瓜子,屁股底長草似的,左一挪、右一扭的,一會兒也不安生。等到李玉芝忙完了,姊妹倆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坐下來,李玉芝就問李玉蘭有啥事。李玉芝話才出口,李玉蘭“哇”的一聲哭起來,哭得一抽一喘的。李玉芝嚇了一跳,好勸歹勸才把李玉蘭穩住了。李玉蘭說:“玉芝啊,這日子我不能過了!”李玉芝說:“這沒頭沒尾的話,是啥意思,咋不能過了,你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