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妃小聲道:“知道她是條毒蛇,我們又能怎麼辦?”
是啊,知道這人是條毒蛇,可只要世宗喜歡,就誰也動不了這條毒蛇。帝宮之中,善良老實之人根本就無活路可走,不想變成壞人,那就伸長脖子等著別人來殺。一切的榮華富貴,全憑著帝王一人的喜好,公道這個詞,在後宮裡根本就不存在。安錦繡的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椅把,想著自己如果能生出雙翼來,飛出這該死的帝宮該多好。
溫輕紅被安錦繡看得身子往後縮了縮,這種冰冷的目光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死人,溫輕紅甚至相信,安錦繡在盤算著怎麼殺了她。溫輕紅看了看院中跪著的這些人,心裡也盤算起來,把這些人說動了拼死護著自己,是不是能讓自己撐到世宗來?
“你還到處看什麼?”沈妃這時衝溫輕紅道:“犯了錯你就跟安妃娘娘認錯,你一個妃子,安貴妃娘娘還管不了你嗎?!”
齊妃這時帶著人走了進來,看了看這院子的情景,就說:“安妹妹,大熱天的你何必親自跑來找溫妃?想要問她的罪,直接命慎刑司來拿人不就得了?”
安錦繡和沈妃看見齊妃進來,都站起了身。
齊妃從溫輕紅的身邊走過,也沒看溫輕紅一眼,跟沈妃說:“沈姐姐就是心善,這麼好的院子讓給一個妃住,以後對人好,也要看看這人值不值當。”
沈妃笑道:“齊妹妹也來了,永寧殿今天熱鬧了。”
有小太監腿腳飛快地給齊妃也搬了張太師椅來。
齊妃坐下後,便跟還站著的安錦繡和沈妃說:“你們還站著做什麼?坐下啊。”
“你怎麼來?”安錦繡坐下後便問齊妃道。
“這個女人這麼厲害,”齊妃指著溫輕紅說:“我哪兒放心讓你一個人對付她啊?”
“伺候她的人也都不差,”安錦繡說:“方才還想為了她拼命來著。”
“那你還不把這些人都殺了?”齊妃馬上就道:“還反了他們了!那些人呢?”
安錦繡說:“抓到慎刑司去了,我不想欠下命債,讓某些人再借著此事來咒我。”
“狗奴才!”沈妃嘴裡罵著宮人太監們,眼睛卻看著溫輕紅,輕蔑道:“看來手段不錯,這才升了妃位多久?就買到了不少人心,溫家在江南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沈妃說:“我聽說溫家的祖上也做過大官。”
齊妃說:“是什麼官?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事?原來我們的溫妃娘娘還是忠臣之後呢。”
沈妃說:“溫氏在前朝出過一個丞相的。”
“前朝啊,”齊妃笑了起來,說:“那可真是個大官了,溫妃,你得原諒我們見識少,祈順的大官們我們都還沒認全,前朝的,我們還來不及去打聽呢。”
“你就別打趣她了,”安錦繡開口道:“溫家也是書香門弟,只是族人的官運都不好,不過出了溫妃,溫家應該能轉運了。”
齊妃和沈妃就一起笑,齊妃說:“是啊,日後溫妃再往前走幾步,入主中宮之後,我們還得日日給她請安問好呢。溫妃,你家裡有幾個兄弟?說說未來國舅爺的事吧,讓我們這些日後得跪你的人心裡也好有個數。”
齊妃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溫輕紅卻只是嗚咽地哭著,不回齊妃一句話。
“算了,”安錦繡拍了拍齊妃的手,“她怎麼能跟皇后娘娘相提並論?”
“也對,”齊妃說:“我太抬舉她了!看她的樣子,也不是個鳳命之人啊。”
“溫妃,”安錦繡擺擺手,讓齊妃不要再說話了,跟溫輕紅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認不認錯?”
溫輕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衝著安錦繡哭道:“安妃娘娘,您是想要溫氏的這條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