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隱死活的事,跟安元志說了一遍,最後又跟安元志強調一回:“平安這小孩不正常!”
安元志聽了後很不以為然,說:“被白承澤養大的,正常不見鬼了嗎?”
“你不明白,”上官睿急道。
“我要明白什麼啊?”安元志說:“他不亂殺人不就得了。”
上官睿驚著了,正常人會對自己的親外甥就這點要求的嗎?
安元志看上去還有些得意,說:“李鍾隱都造反了,你讓平安問他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讓我姐夫饒了李老頭兒?這才是讓人頭疼的事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書呆子,你就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上官睿險些吐血。
安元志看看面前的軍帳,說:“平安睡了?”
上官睿邁步就往前走,跟安元志說話簡直就是給自己找氣受的事兒!
安元志在上官睿的背後說:“你這就走了?”
上官睿走的更快了,安元志是安家的正經公子哥兒,他還能指望這個混蛋比平安更正常嗎?
安元志在上官睿走了後,在白柯睡著的軍帳前站了一會兒,最後沒進帳,轉身往上官勇的軍帳走了。
白承澤在王府的書房裡,一個人坐著喝了幾杯悶酒。白承澤有些不明白這會兒的自己是怎麼了,知道白柯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身邊,可自己就是犯賤一樣去攔了車,然後得了白柯一個“走”字。
兒子。
白承澤嘴裡念著這兩個字,把酒杯摜到了地上,摜得碎成幾片。
白登不一會兒又給白承澤送了一壺酒來,地上的碎瓷片,白登是裝作沒看見。
白承澤說:“宮裡有訊息嗎?”
白登說:“宮裡打殺了好幾個太監,太后親自下的令,屍體已經拖出宮了。”
是了,自己能知道白柯出宮,那看見白柯出宮的太監,都有可能是自己的眼線。白承澤一口美酒入喉,情緒莫名地想著,安錦繡在大早上送白柯出宮,想必也是有這方面的打算,把自己在宮裡的人再清一次。親生兒子,這個女人還不是一樣加以利用?
白登小心翼翼地看了白承澤一眼,說:“王爺,聖上很快就要離宮了,奴才想兩位小王爺,是不是應該先行送走?”
白承澤放下了手裡的酒杯,目光陰冷地看著白登。
白登後脖梗發涼,身上汗毛倒豎,一下子就被嚇得不輕,慌忙跪下跟白承澤請罪道:“奴才該死!”
“下去,”白承澤冷冷地說了一句。
白登都沒敢起身,跪行著退了出去。
把白林和白棟送走,白承澤不是沒有想過這個,他也不怕這兩個兒子落在安錦繡的手裡,兒子成不了要挾他白承澤的砝碼,只是如果他奪位失敗,這兩個小孩又該何去何從?一輩子像老鼠一樣躲在不能見光的地裡,苟且偷生?白承澤無法接受他的兒子過這樣的日子,所以到了今天,白林,白棟,還有王府裡的大小姐都還在府中住著,白承澤沒有安排他們的去處。
如果失敗,那就一起死好了,白承澤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如今再想起自己的這個決定,白承澤隱隱又有了慶幸之感,至少白柯離府了。
這天入夜之後,有白承澤的人進書房跟白承澤稟告,說:“王爺,衛**營有一行二十人的人馬,護送著一輛單騎的馬車走了,車裡坐的人應該就是小王爺。”
白承澤說:“他們往哪裡走了?”
來人說:“往北。”
“往北?”白承澤跟來人道:“看來聖上不會繞路北行往皇陵了。”
來人說:“王爺確定?”
“太后不會讓聖上有機會再見到柯兒的,”白承澤說:“所以聖上不會北行了。”
來人站在白承澤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