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雖不好看，卻神情與潘琳兒最為相似，活脫脫一個小潘琳兒。

潘相忽然才恍然回神過來：“外祖父差些都忘了，晚婉也是大姑娘了，嫁人了。”

潘相年事已高，這一輩子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也做了太多錯事，如今相府裡的公子哥們也已開枝散葉，子孫頗多的他，最喜歡的還是安晚婉。

潘相望著眼前的安晚婉，從她堅毅的目光裡看到了幾分潘琳兒的影子，不由得心裡頭又添了幾分悲傷。

麼知身去。潘相無奈的望著安晚婉，朝她伸出了手：“來外祖父這坐坐。”

潘相聽罷，一雙蒼老的眼睛都要掠出光芒來，晚婉有孕，他的曾孫……

知道安晚婉絕不會無事突然來看他，他滄桑威嚴的眼裡多了幾分關懷。

安晚婉不知怎麼和潘相說，她臉上暈染出淡淡的紅暈：“晚婉有孕了。”

對於潘相來說，他彷彿回到了潘琳兒小的時候，最喜歡在他身邊坐著，大喊著：爹爹，來抱抱我。

安晚婉一直沉著小臉，當年孃親死後，潘相終於後悔當初阻止孃親嫁給爹爹，派人想要接她與姐姐一同回宰相府補償，為了還給她們應有的身份地位，潘相甚至還想讓她們一起易姓，若不是安晚婉執意姓安，只怕現在也與姐姐一樣，改名叫做潘晚婉了。

他只是一個位高權重的老人。

這也是他對安晚婉的虧欠。

晚玉美則美，卻更多了幾分不近人間煙火的味道，添了幾分傲氣，少了安晚婉的幾分肆意與愜意。

安晚婉就這樣失去了安晚玉這一個唯一的姐姐，她怎麼能不生潘相的氣。

而安晚婉出嫁，他什麼都沒做，只是遠遠看上幾眼。

潘相凝起了眼睛：“還有什麼？”

潘相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晚婉，玉兒她……”

安晚婉聽從潘相的話，坐到了他的身邊，把心裡那些不高興的事壓下，今兒出來老太君讓紫嫣來傳的那些話猶在她腦海裡迴盪，令她此刻是真的有些想念潘相了，也想要好好承歡於潘相膝下，不想讓這份親情淡化在那些經年往事之中，過去的便就讓它們過去吧。

他看著安晚婉身上穿得那麼厚，不由得憂慮的問道：“晚婉，近來身子有恙？”

潘相看安晚婉聽話的樣子，滄桑的眸裡添了幾分喜悅。

一切皆因為他是宰相，而安晚婉只是安二小姐，只因為他們這層血緣關係並未公開在人前。

她是相府的孫小姐，卻更是安家的二小姐，她爹是安青山，當年那個才高八斗的才子，這一切都不會有改變。。

姐姐不成姐姐，妹妹不成妹妹……

那一日，紅妝盤桓了永安城街道數十里，他在宰相府裡便可聽聞到嗩吶聲與敲鑼打鼓聲，聽說街上的盛況空前，是永安城前所未有的，他當時還徒步走上宰相府最高的眺望樓，遠遠的望去，卻不能出現在安晚婉面前，替安晚婉主婚。

可惜潘琳兒死得太早……

潘相不由得嘆了口氣：“軒轅氏雖不是什麼朝中望族，身份地位相較咱們相府來說也稍低了些，但晚婉過去，嫁得開心即可，殊不知那軒轅傾城對你，好不好？”

成為了他這輩子最大的痛……

那一別便是天人永隔……

他已老，也沒了那麼多所求，當初潘琳兒是他最寵的女兒，才情至上，生得動人，是要當天底下最尊貴的人的，註定要母儀天下的人，卻執意嫁了安青山，當時他一怒之下，就答應了潘琳兒除潘府祖籍之事。

安晚婉聽到潘相問軒轅傾城對她好不好，只見她抬起了眸，對上潘相，那一瞬間，有些微沉的眸子也燃起了光亮，笑得溫婉動人：“回外祖父，傾城對晚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