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琅,突然間就有那麼一點心動了。
她是楚芊芊的丫鬟,但又不是個普通的丫鬟,楚芊芊為了她又是砸青樓又是設陷阱,可見她在楚芊芊心裡分量不輕,要不要……讓她去給姚汐求個情呢?
“碧珠。”他定定地看著她。
碧珠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嗯?怎麼了?”
“呃……沒什麼。”算了,她已經夠艱難了,何苦再把她夾到他和楚芊芊的刀光劍影中?眼下正值過年,當官的都放假了,妹妹的案子,一時半會兒不會審理。他就不信在那之前,找不到救出妹妹的法子!
“辦法都用盡了呀!”探子看著黑屋裡的幾名僕從,抓著腦袋道,“能用的手段全都用上了!硬是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話!看樣子,他們是真的毫不知情啊!”
上官鈺眯了眯一雙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問:“他們全都是諸葛琰的貼身下人?”
探子道:“是呀!都是內殿伺候的!他們若是不知道,這天下恐怕就沒別人知道了!”
這麼說,諸葛琰與純陰之女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可沒關係,他找純陰之女做什麼呀?他又不是純陽之男,需要一個純陰之女做配偶。
“再問再問!我就不信一點訊息都問不出來!”
探子又審了一夜,終於,一個挨不住刑罰的內侍開了口:“小王爺……有個師父,他或許知道小王爺的事。”
“他師父是誰?”探子趕忙追問。
“他……他……他是……”脖子一歪,死掉了。
上官鈺連夜給諸葛夜遞了一封飛鴿傳書。
諸葛夜提筆,圈住了“師父”二字,爾後眸光一冷,道:“告訴京兆尹,姚汐的案子必須在三日之內了結!”
兩天後,一道石破天驚的訊息傳入了張家。
姚汐,明日午時於菜市口,斬首示眾!
嘭!
姚琅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碎裂的瓷片交錯割破手指,鮮血,一滴一滴地淌了下來!
碧珠心疼壞了,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為他摘起了皮肉裡的碎片:“哎呀,這杯子是哪個鋪子買的?我找老闆算賬去!豆腐做的麼,這是?一捏就碎了!萬一割到筋脈怎麼辦?太不負責任了,不行,我真得找他!”
姚琅的嘴皮子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給壓了下來。
碧珠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摘完碎瓷後,用手摸了一遍,怕手摸不出最細小的,又用嘴唇細細地碰了一遍,確定摘乾淨了,才拿出金瘡藥給他塗上。
姚琅神色複雜地看了碧珠一眼,起身,拿著鞭子走掉了。
“喂!子川哥哥你去哪兒啊?藥都沒塗完呢!”碧珠跟在後面,追著跑了幾步,跑丟了。碧珠搖搖頭,回了房。
姚琅翻身上馬,冒著鵝毛大雪,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了莊子。
莊子裡,楚芊芊正在教丹橘認字。
“這個是‘橘’,你的名字。”楚芊芊一筆一劃地寫完,耐心地教她辨認。
丹橘看了看楚芊芊的名字,再看看自己的名字,傻了眼:“為什麼我的這麼難寫啊?”
楚芊芊嚴肅地說道:“幸好你不用科舉。”
“為什麼?”
“不然,別人都交卷了,你還在寫自己名字呀。”
好冷的笑容哦。
丹橘鼓了股腮幫子,但一想到平時一本正經的大小姐居然也會開玩笑了,還是開這麼不好笑的玩笑,丹橘又突然憋不住,哈哈哈哈地笑翻了。
誰料,墨汁也被打翻了,濺了楚芊芊一臉。
這下,丹橘的腸子都快笑斷了。
姚琅進入莊子時,恨不得整片天地都是那對主僕的笑聲。
明明是被爹孃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