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四拍了拍他肩膀:“我也去!那誰,小姑娘,二哥是去的哪座山?走的哪條路?”
“東邊第一座山頭,半山腰處,左轉,山洞附近。”楚芊芊面無表情地回答。
她說這話時,正在剝白貂的皮,一刀下去,一整張皮像衣服似的、完完整整的被剝了下來。
幾人看了,都覺得彷彿自己的皮被剝掉了一般,生了一股惡寒。
黑袍男子深深地看了楚芊芊一眼,對兄弟們吩咐道:“不用找了,他已經回不來了,別把你們也賠進去!”
老三、老四瞪大眸子,怔在了原地。
黑袍男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楚芊芊,昨天老二剛剛輕薄過她,今天老二就遇難了,這會是個巧合嗎?
夜裡,楚芊芊做了一道油燜兔肉,一盤燒烤貂肉,又煨了一鍋臘肉菜湯,配了一疊涼拌三絲、一盤蘑菇炒蛋,和幾樣軟香小點。
幾個人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吃完,老三、老四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靜坐在一旁的少女。
少女的身影十分纖瘦,在燈光下看來,有種淡淡孤單的感覺。
如果這少女是生在他們族裡,他們一定很樂意將她娶回家,當寶貝疙瘩一般疼著。可偏偏,她不是!
那就……玩的時候,溫柔些好了,別太弄疼她。
幾人放下碗筷。
楚芊芊收了桌子,將餐具端到小廚房清洗。
洗完出來時,男人們把自己的棉衣脫下來遞給了她。
“縫一下。”黑袍男子說。
楚芊芊回屋取了針線,爾後坐在堂屋的冒椅上,靜靜地縫了起來。
她縫得很認真,也很漂亮,沒因是陌生人的衣物就有所怠慢,甚至,還把每粒釦子都加了線。
這個小小的舉動,令黑袍男子的目光霎那間染了一絲溫柔。
“我妹妹,每次給我縫完衣服,也都會把所有釦子加上線。”他似有還無地呢喃,“她也愛喝紅糖薑茶,你們很像。”
楚芊芊就道:“你很喜歡你妹妹。”
“是。”比喜歡自己,還喜歡她。
“她多大?”楚芊芊又問。
“如果活著,今年應該三十二了。”
楚芊芊沒再接話,咬斷最後一根線頭後,將棉衣遞給了他們:“好了,可以穿了,還有別的衣服要縫嗎?”
他們常年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衣服不破不買,有時買不到,自己也會動手縫一下。但男人縫的像蜈蚣,哪有女人的針腳漂亮?
看著被縫得漂漂亮亮的衣裳,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家中的母親,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兒。
“沒有的話,我回房歇息了,熱水和小米粥溫在爐子上,要是半夜起來吃了,就幫忙添點炭火,不用再生火的話,我早飯可以做得快些。”輕輕說完,楚芊芊略施了一禮。
黑袍男子看了看她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棉衣,或許,是他想多了吧?這麼賢惠的女子怎麼可能殺人?
“明天應該就不會下雪了,今晚都早些睡,明日趕早動身!”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老三、老四交換了一個眼神,點頭,其實就算大哥不說,他們自己……也對那姑娘下不去手了。
誰讓她做的飯、縫的衣,包括講的話,全都有種家的味道呢?
“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妹妹就好了。”
“我有我有,比她還大一點兒……”
老三、老四說著說著,回了房。
只有黑袍男子站在院落中央,靜靜地眺望著山頭的方向。
老二死了,是死在了仇家手中,還是死於一場意外?
如果是前者,說明他們行蹤暴露了,應該連夜離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