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漢子啊。”
陳軍嘿嘿一笑。
何向東微微眯著眼打量陳軍,從頭一點點看到腳,邊看邊問:“以前有沒有學過什麼曲藝啊,快板啊,戲曲啊,墜子啊,或者樂器啊,笛子啊,口琴啊,都可以,有沒有啊?”
陳軍搖頭道:“沒有。”
陳母忍不住說話了:“我娃會吹口哨。”
陳父卻道:“哎呀,吹口哨算個啥嘛,鄉里的孩子都會吹啊。”
陳母怒瞪陳父一眼,反駁道:“我娃不一樣,我娃會用口哨學鳥叫嘞。”
“學鳥叫?”何向東來了興趣了,看著陳軍,道:“來,你學一個給我看看。”
陳母也趕緊催促:“軍軍,你快點給何師傅學一個。”
陳軍用手捏住嘴巴,嘴裡用力吸氣,唧唧啾,竟然真的發出了鳥鳴聲,雖然只有一聲,但是很響很亮,還很像。
何向東雙眸微亮,拉下陳軍的手:“來,張嘴,啊……舌頭伸出來,往左邊,右邊,頭低一點。”
何向東細細看陳軍每一顆牙齒,口腔,舌頭,又用手從他的腮幫子上面一點點摸到了喉嚨,順勢一點點往下,胸腔,腹部,一直到丹田才停了下來。
何向東手有點重,陳軍吃痛,整張小臉都皺起來了,但卻一直忍著沒出聲,身子動都沒動,硬是強忍著讓何向東摸完。
何向東收了手,露出一絲笑意,對陳父陳母說道:“這孩子我收了,讓他在這兒學吧。”
陳父陳母頓時大為欣喜,陳父都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黝黑的一張臉憋得通紅,陳母也是滿臉興奮的笑容。
陳軍很高興,看看一臉微笑的何向東,又回頭看了看激動不已的父母,撓撓頭笑了。
陳父趕緊站起來對何向東激動說道:“何師傅,謝謝,謝謝,謝謝你給我們孩子機會啊,謝謝謝謝。”
何向東倒是也沒有客氣,傳道授藝,教這個孩子本事,讓他以後有安身立命的能耐,他當得起孩子父母的感謝。
陳母也站了起來,倒是沒有說感謝的話,反而是很緊張地問道:“何師傅,這孩子在這裡學徒,這個……這個一年學雜費要多少啊。”
聞言,陳父也緊張起來了,用手攥著空空的口袋,緊張道:“何師傅,我們都是農民,沒有好多錢的,但是隻要孩子能有出息,我們肯定會把錢湊齊的。”
何向東看看陳父陳母,微微嘆了一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一個農村父母哪裡有錢供孩子到北京學藝啊,真是難為他們了,何向東又是感慨又是羨慕,他從小無父無母,從來沒有真正感受到親生父母的關愛。
他挺羨慕陳軍的,真的,他搖頭一笑,說道:“不用錢的,我們說相聲的有規矩的,徒弟學藝不用花錢的,吃師父的住師父的,都是我負責。”
“啊,有這好事啊。”陳父都傻了。
陳母最初眼中閃過驚喜,旋即被疑惑代替,她有些警惕地看著何向東,問道:“那您不是虧了嗎?”
何向東走南闖北多年,見識的人和事也算是多了,他一眼就瞧出來陳母心裡的顧慮了,也不點破,他知道這是人之常情。
他道:“不會虧的,等這孩子出師了之後,最開始掙得兩年的錢都要給師父的,這也是規矩。”
陳母臉色當時就好看許多了。
何向東繼續說道:“學藝的時候呢,他是吃住跟我一起的,我會教他本事,園子裡面的一些雜活我也會讓他乾的。另外呢,逢年過節,孩子要想回家也可以,你們想孩子了,來北京看看他也沒問題。我家裡有電話的,等會我給你一個號碼,你想孩子了,就打電話給他聊聊。”
“反正呢,園子就在北京,我們也都是藝人,現在有警察有法律,都是十幾歲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