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起來,雙眉緊鎖,似乎在考慮十分重大的問題。
“大哥,是不是為那篇文章來的?”
劉偉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待劉偉東開口,自己先就提起了話頭。
“嗯。”
劉偉東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隨即便意識到有些不妥。怎麼能讓劉偉鴻先問自己呢?談話的主動權可不能拱手相讓。劉偉東是那種極其要強的xìng格,加上這些年在體制內順風順水,早已養成了“萬事我做主”的習慣。
“偉鴻,你實話跟我說,這篇文章,誰讓你寫的?”
劉偉東開mén見山地問道,雙眼直視著劉偉鴻,炯炯有神,甚至閃過一抹十分凌厲的神sè。
別人都以為這是劉成勝父子指使的,或者文章壓根就出自劉成勝父子之手,只是藉助劉偉鴻使了個障眼法。但劉偉東明白,這絕不是老劉家的“集體決定”。不過有一點,劉成勝父子的意見和其他人是一致的,那就是劉偉鴻必定受人指使,他自己,絕對寫不出這樣的文章,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劉偉鴻再hún蛋,畢竟是老劉家走出去的人,這點政治敏感xìng還是有的。但此人一貫沒有頭腦,被人忽悠犯下大錯,倒是極有可能。
劉偉鴻也蹙起眉頭,有點不高興地說道:“大哥,為什麼這麼問?就不能是我自己寫的?”
劉偉東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的笑容,隨即隱斂,沉聲說道:“偉鴻,你聽著,現在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這件事情,已經演變成一個嚴肅的政治問題,我們劉家,被搞得十分被動。許多人以此大做文章。月華同志已經在中組部的會議上,不點名批評了我爸。老爺子對此事非常生氣。所以,你必須實話實話,這個非常重要。你不要一錯再錯!”
“老爺子非常生氣?”
劉偉鴻反問了一句,語調還是很平靜。
“怎麼,你不相信嗎?”
劉偉東的語氣益發不悅了。
劉偉鴻不說話,但臉上的神情明明白白顯示了自己的“不相信”。
劉偉東心裡打了一個突。
非常生氣的人是有的,但不是老爺子,而是劉成勝。老爺子迄今沒有對此事有過任何明確的態度,甚至都很少提到,好像這個事情壓根就沒發生過。這是一種十分奇特的情形。在這樣的大事情上頭,老爺子出乎意料的沉默了。劉偉東之所以抬出老爺子的招牌,只是為了壓一壓劉偉鴻。
他很清楚,無論自己還是劉成勝,在這個堂弟眼中,其實並沒有太重的份量。倒不是說劉成勝不夠厲害,而是劉偉鴻太叛逆。
但現在,劉偉鴻卻一下子就猜到了老爺子的真實態度。
這讓劉偉東有些吃驚。
劉偉鴻是怎麼猜到的?
劉偉東可不相信劉偉鴻能夠將老爺子的脾xìngmō得這樣透徹。
“不管怎麼樣,偉鴻,你應該明白,這個問題已經很嚴重了,完全上升到了政治事件的程度。一個應對不當,就會出大事。對你,對我們整個家族,都是很危險的。”
劉偉東嚴肅地說道。
“月華同志除了上回在中組部會議上不點名批評了大伯,還有沒有其他的動作?”
劉偉鴻壓根就不去回答劉偉東的問題,反倒問起了月華同志的反應。
“你什麼意思?”
劉偉東怫然不悅,雙眉擰成了一個川字。
劉偉鴻很認真地說道:“大哥,你這次來,不是為了審問我的吧?你是想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對不對?既然如此,我們兄弟之間,就必須坦誠相見。如果總是你在審問我,想要得到你自己需要的東西,你不覺得有些一廂情願嗎?沒有人指使我,寫這樣一篇文章,我也無須去向誰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