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娃呆愣的時候，其他孩子也接連猶猶豫豫地抬頭看向林知意，結果反應都和十娃如出一轍。

原來自己有一個這麼好看的主子啊，還……還真有點驕傲呢。

下一刻，這位好看的主子說話了，“雖然知道你們是自願來這裡的，不過我還是想最後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

要麼回家，讓阿武將你們原路送回；要麼，賣身給我，以後只聽我一人命令，替我辦事。

你們……可以再想想，有疑問，也可問我。”

即便知道了衛林軍的存在，她也從沒想過要放棄挑選能培養的好苗子，一是衛林軍的數額還沒有滿，二來，衛林軍遲早也要有新人接班。未寒積薪總是沒錯的。

話落，十個娃娃面上都皺起了淡淡的眉頭，眸子下垂，場面一時又安靜下來。

片刻後，還是十娃最先出聲，神色隱隱焦急，“姑……姑娘，可我什麼也不會，只怕……不能幫你辦事，”

其實她會的可多了，她會砍柴種地，會燒火做飯，還會爬樹下水，可是她覺得，主子姑娘不是想讓她做這些事。

但，她又真的很想和四娃姐姐她們一起留在主子姑娘這裡，一開始看主子姑娘，她就知道，主子姑娘是一個好人，因為她看自己的眼神，跟阿爹還有村子裡的人都不一樣。

阿爹他們的眼神很冷，讓她除了怕還是怕，而主子姑娘的眼神是暖的，她看著自己，就像……太陽照在身上一樣。

“這個我知道，”林知意驀然一笑，“你們不用擔心，會有人教你們各種各樣的本事，待你們學成，且透過考核後，就能執行……就能幫我辦事了，只是，這個過程會極其辛苦，你們一旦開始，就不能再停下來。”說著說著，她面色逐漸嚴肅。

“那……”這時，孩子中響起了第二個聲音，語氣似乎還有些迫不及待，“姑娘，您會給飯吃嗎？”

林知意順著聲音望過去，見說話的是一個有些乾瘦，面板黢黑，目光明亮的男孩兒，

“能吃飽，能穿暖，且不會有人欺負你們。”她一次性將話說了個明白徹底。只這三樣，對這些孩子來說，就已經是可望不可即的期盼了。

果然，十個孩子一聽完，立馬情不自禁地齊刷刷抬眸看她，明顯的激動之色填滿了純真的眸子，他們看林知意的眼神就彷彿在看著自己的希望，

這讓林知意不禁心下一軟。

然而軟歸軟，該說的狠話還是要說的，“另外，在我這裡，有個首要且絕對的第一鐵則，”林知意的語氣猝不及防的一冷。

孩子們怔了一瞬，而後立即集中注意力。

“那就是忠誠。”林知意正色道，同時目光一一掃過這些稚嫩的臉龐，“背叛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林知意努力忽視這些孩子面上多了的恐慌，繼續道，“所以，你們可要想好了，要不要留在這兒。”

十個孩子靜默著微微垂下頭，都在緩慢地消化林知意方才說的話，畢竟……她們是第一次實實在在的將‘死’這個字聯絡到自己的身上。

作為在人權自由的世界活過一輩子的人，讓這些孩子在天真幼嫩的年紀，就要直面‘死亡’這個詞，林知意是心有愧疚的。

可她也認得清現實，

既然她要將她們收為己用，那就必須最大程度地保證她們的忠誠，必須在她們最脆弱的時候，世界觀還未形成的時候，給她們灌輸，‘絕對忠誠，叛者必死’的鐵則，

越懵懂無知時接收的規則，才能越深深地刻在她們的心裡，這條鐵則也會隨著他們長大而漸漸滲進她們的骨子中。

嗯~培養忠誠一定要從小抓起，這也算是……另類的養孩子吧。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