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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日送小七弟回去的時候略微停了一停,也該過去給長輩行禮問安的。”頓了頓,問道:“阿容,先前吳襄怎麼得罪你了?”

林謹容早有準備,笑道:“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非得要借他那些古物給我。我自是不要,他就說我古板小氣之類的,一扯就扯到了我父親,我沒和他客氣,狠狠說了他兩句。”

陸緘的手指輕輕敲了幾下矮几,似是信了:“他這個脾氣,實在是讓人頭疼。你可知道他在京中是做了什麼才誤的大事?”

林謹容道:“不知,這種事人家不主動說,也不好問。你知道麼?”

陸緘道:“我是聽幾個同吳襄一起去應考的人說的,一樣口無遮掩的老毛病。我們太明府有位榮老學士自來對家鄉人多有照顧,特意在豐樂樓請客,本意是想把吳襄他們介紹給座中客人。座中有位據說是武太師的什麼侄孫,人人都在吹捧,偏吳襄看不慣,藉著酒意說了幾句混話,從而得罪了人,這才飛來橫禍。多虧榮老護著,不然只怕吃的苦頭更大,有可能是一輩子前程盡毀。”

沒想到會這麼兇險,可吳襄那樣兒,真是沒有半點後悔和想不開的樣子,照舊的悠哉樂哉。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評述吳襄這性情了,林謹容不由嘆了口氣:“人說吃一塹長一智,我卻看他並未就因此警醒多少。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看他要改掉這性情是難了。”

陸緘贊同道:“但願他此生順當,多遇見幾個愛才惜才之人才好。”

林謹容忍不住認真看了他一眼。這二人雖是朋友,但從來就不曾誰真的服過誰,陸緘一直都想超過吳襄,吳襄也不願意讓陸緘超過他。他們的友誼,開始於互相的不服氣,並在互相競爭中延續,難為陸緘還能有這種想法。那麼,日後他二人反目,又是為了什麼呢?是陸緘終於忍受不住吳襄的疏狂,還是吳襄忍受不住陸緘的過分認真和難纏?

陸緘沒有放過林謹容這一瞥,有些不高興地道:“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人。”他想贏吳襄不假,一直都很想很想贏,但他要的是正大光明的超越,而不是期盼吳襄倒黴什麼的。可這種心思,他卻是無法隨便出口的。

林謹容自是不會承認她剛才有什麼想法的,便笑道:“敏行怎會這樣說?我以為你是哪種人?”

陸緘沒再說話,也覺著和她說不來,轉過臉去,正好看到縮在角落裡聽他二人說話的桂圓,便冷冷瞪了桂圓一眼。

桂圓不解,又怕又莫名其妙,想不透自己怎麼又得罪他了,分明自到陸家以來,她已經很小心很謹慎了。想了一回,才突然明白過來,這一瞪,只怕是為著她之前附和吳襄說謊的緣故。於是又心虛地縮了縮,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鞋尖不動,須臾脖子和背脊就僵硬得發酸發痛。

林謹容看得明白,也十分樂意看到這種情形,便呵呵一笑:“桂圓,你過來給我打扇子。”

桂圓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能動總比不動的好,有用總比無用的好。於是堆了甜甜的笑,狗腿地挪過去,拿了扇子不緊不慢地給林謹容扇起來。她堅信,只要把林謹容伺候好了,她的境地就不會壞到哪裡去,林謹容才是能左右她生死沉浮的那個人。

待到回了陸府,進了二門處沒多遠,就見櫻桃領了幾個才總角的小丫頭,蹲在角落裡揀石子玩,嘰嘰喳喳的,笑個不停。芳竹便笑道:“櫻桃到底還是小,奶奶不在家,看把她給閒得樂得。”

桂圓便小心翼翼地吹捧道:“那是我們奶奶仁厚,不然這丫頭哪裡敢如此放肆?”

芳竹忙順著話頭吹捧林謹容:“是啊,奶奶的確是菩薩心腸,從不為難苛刻人。”

陸緘瞥了林謹容一眼,表情意味不明。林謹容只當沒看見,笑笑道:“讓那丫頭過來。”話音還未落,櫻挑就已經發現了她,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行禮:“二爺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