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是無稽之談。自己竟然就這麼被矇騙了幾年,還恍然不知,幫她隱瞞,其實只是怕被拆穿而已吧。網上可以清楚的查到,我之前和左雲澄一起發表的論文,然後我的照片也明明白白的列在了學校的網上,她認出我也是理所當然吧。左雲澄的最後一通電話,雖然大概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但她當時也根本沒說是什麼時候打的吧。想到這裡,我就恨不得回到三年前打一頓不會懷疑的自己。
可是她究竟有什麼目的?那麼聰明的她根本不需要我,也可以順利的,難道只是為了在背地笑話我嗎?我不明白,無論是她還是左雲澄,從來都是想在別的空間俯視著我,恥笑著我的存在吧。我把桌子上的塑膠袋狠狠的推到地上,好像是要把怒氣都發洩在上面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還是像以前那樣和她繼續相處。奇妙的是,知道了她不再是左雲澄之後,心裡被壓抑的感情突然像雜草一樣繁盛著,雖然心裡還是沒法原諒她,但是另一面想把她緊緊的抱在懷中。這幾天,我像是魂不守舍一樣,一下子把冰水倒在茶葉裡,一下又把同事的名字叫錯,鬧了不少笑話。
週末的時候,我不動聲色的把何依叫道我的公寓,說是有些問題想再研究一下,何依沒有懷疑就答應了。
她像往常一樣,敲了敲門。我讓她進來了之後,小心的鎖上了門。
“是什麼問題?”她拿出了稿紙和筆,在臺子上放好。
“先喝杯水吧。”我把準備好的熱茶放在了她面前。
“謝謝。”何依禮貌的說道。
“對了,有件事情我很好奇,死前是什麼樣的體驗?”
“恩?”她愣了一會,然後說道,“就是不斷掉下去的感覺。”
“說起來,你都是一個人坐公交啊?”
“恩,沒有人跟我同路。”她的表情突然有些有些悲傷。
“所以你就是一路無聊的坐著嗎?”最後確認一下。
“恩。”她點了點頭。
“對了,你還記得最後我給你打的電話嗎?好像是那前一天吧。”我依舊不動聲色的誘導著她。
“恩,說論文的事情吧。”她轉過頭看著我,“你為什麼要問這些?”
“你是誰?”我的聲音冷了下來。
“什麼意思?我是左。。。”她還沒說完,我就把手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她被嚇了一跳,往後面退了一大步。
“夠了吧。你就這麼喜歡說謊嗎?”我衝過去抓住她的雙肩。
“我沒有說謊。”她咬著嘴唇說著,眼裡好像閃著光。
“到底要戲弄我到什麼時候?”我大聲問著,“也就只有我這種傻瓜才會被你騙!”
“沒有,不是,我是左雲澄,我是左雲澄。。。。。”她不斷的重複這句話,身體開始有點顫抖。
“現在還要這麼說嗎?到底有什麼目的?這樣惡作劇有什麼意義?”我不斷的問著。
“不是,還活著,沒有死,沒有。。。。。”她恍惚的說著,眼淚大顆的滴落下來。
持續了一會,她就突然倒了過去,手中的何依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一樣。我慌張的開車送她去了醫院,醫生說只是暈過去而已。過了一會兒,她在病床上醒了過來。
“比想象中,結束的要早啊。”她想在發表什麼感想似得說道。
“終於肯承認了嗎?”我無奈的說道。
“我喜歡老師。”她突然這麼說道。
聽到了讓人措手不及的回答,我覺得好像臉有點發燒。
“所以死了之後也不希望他消失。”
原來說的是左雲澄嗎?我感覺一盆冷水直接澆了下來。
“為什麼選了我?”
“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