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松痛苦的閉上眼,他想反駁,卻又發覺自己無從辯駁。
在某種程度上,他和何自雲現在的想法一模一樣。
如果西城鎮的鎮民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對朱越一家不再排斥,那為什麼朱越失蹤後,大機率是他的「屠夫」會那麼瘋狂的屠殺西城鎮上的人嗎?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不可能的。
盧松沒有回答青年的詢問,他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盧松到底回不回答何自雲並不在意,畢竟這句話除了試探外,更多是為了符合他自己現在的人設。
正常一個稍微聰明點又膽小的b人設。
盧松恍惚間,何自雲倏地站起身,他有些焦急的在辦公室內來回走動,像是被盧松此刻的沉默弄的煎熬萬分。
“盧警官!”
何自雲“焦急”走到旁邊的辦公桌邊,他背對著盧松,一雙眼睛冷靜的看著辦公桌上散落的各種資料夾。
可以看得出來,在「屠夫」出現後,盧松的情緒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這些雜亂的的資料夾就是證據。
但此刻何自雲沒去過多梳理盧松的情緒,他緊緊的望著桌面上的資料夾,視線隨著上面的文字搜尋自己想看的事件。
和冷靜到詭異的目光相反,他此刻的語氣卻是迥乎不同的恐慌和急躁:
“我們不能繼續這樣了,您沒看到嗎?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青年的說著說著哽咽了一聲,背對著盧松的瘦弱脊骨微微顫抖:
“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小龜這麼小的孩子生命截止於此,如果您知道一點真相的話,請不要隱瞞,”
“盧警官,如果您還認為自己是一個警察的話。”
何自雲的聲音有些大,他藉著聲音的遮掩快速將桌面上的檔案翻轉了方向,飛速檢視上面的每一個字。
「2016年11月5號早」
「目擊證人位於西城鎮山下馬路邊緣發現一具男屍,死者8歲,名朱雨辰,西城小學二年級學生,屍體外表淤血遍佈,各種細小類似於割傷的傷口非常多,出血量大,經檢查是由於從高處滾動墜地導致……初步判斷死者於凌晨十二點到二點左右死亡……」
盧松似乎是終於受不了這種被壓抑痛苦,他猛地捂住臉,這個一開始平靜到麻木的男人第一次發出類似於哭喊的低吼聲:
“那天,下雨了,山路崎嶇不平,泥水混合……我沒辦法,我沒辦法,我真的什麼都查不到,查不到……”
空蕩蕩室內滿是盧松悔恨愧疚的低語聲,他閉著眼,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像是一顆又一顆渾濁的雨珠。
“朱越的兒子,是個和小龜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我問過朱越家周圍的鄰居,他們都說不清楚5號晚上朱雨辰去山上做什麼,只說可能是小孩子愛玩,所以才大晚上去山上,沒想到下了大雨,可能是腳滑了,就從山下掉下來……”
何自雲面色不變,他一邊聽著身後盧松的話,手上的動作非常穩,幾乎是無聲的翻開下一頁檔案紙。
低頭看檔案時,何自雲輕聲說:
“所以您懷疑朱雨辰不是不小心從山上掉下來的?”
「2016年11月10號下午」
「西城鎮中心廣場用於觀賞建築的噴泉中,溺死兩人。
死者林桂芳、朱建軍,年齡78歲,均患有腿部殘疾,經調查探尋,出事時噴泉周圍無人,兩位老人由於接受不了孫子朱雨辰去世,精神崩潰時趁兒子朱越不注意時離開家,結果下午三點回家時意外跌入水中溺死……」
盧松點頭,他抹了下臉上的水漬,道:
“因為家庭的原因,朱雨辰很聽話,他不像同齡的孩子一樣愛出去玩,更別說大半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