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見林若這病怏怏的樣子,嘴巴張了張還是閉上了。
“如此我等便出去了,你要是有什麼用得上我等的,就只管叫。”
“放心,我從不客氣的。”
眾人走後,林若看著典韋,說道:“去將我的藥箱拿來,從裡面拿出白紗布和金創藥。”
“是!”典韋又從林若的箱子裡翻出了林若的藥箱,翻出紗布和金創藥遞給了林若。
“你拿著刀小心地將我手臂上那些腐肉割掉,記住一定要將那些壞死的皮肉都割掉,否則會好不了的。”林若又對典韋說道。
林若說了完把眼睛閉上,把頭轉向一邊,等著典韋下刀,可是左等右等,不見肩膀上的傷口有動靜,心裡奇怪,回頭一看發現典韋拿著刀有些發愣地看向自己。
“怎麼?不知道如何下刀了?”林若笑著問道。
“公子,你真的要……”典韋有些猶豫地問道。讓他殺人,他不含糊,可是要讓他對自己最尊敬的公子動手,他真的下不了手。
林若不僅搖頭說道:“少廢話。你不敢割,我自己來。把刀給我,將炭火點上。”
典韋將手中的匕首遞給林若,便去生炭火了。
林若將匕首放到炭火上燒了一下,便咬著牙,將刀插進自己手臂上腐肉裡,仔細地將肉割掉,挖掉一切腐肉後,他的手臂已經有些血肉模糊了,典韋都有些不忍心看了。
林若皺眉頭放下手中匕首拿過酒葫蘆,用嘴巴咬開葫塞,含了一口酒對著噴了下去,一陣澀痛讓林若差點尖叫,還好林若忍住了,不過眼淚直掉。痛……
“公子,你痛嗎?”
“不痛……才怪。幫我把金創藥均勻地塗在上面,然後給我綁上紗布。”林若嘴唇痛得發紫地說道。奶奶的,割肉療毒都那麼痛,刮骨療毒,只怕不痛暈才怪,關老爺竟然還能談笑自若地下棋。哎,現在讓自己下棋,那肯定是臭棋。
典韋小心翼翼地將金創藥均勻地塗在林若的傷口上,然後再仔細認真地包紮了起來,包完了之後,典韋說道:“公子,包好了。”
“小點點,去給我煮些稀粥來,我餓了好幾天了,有些虛脫了。”
“是。”
林若喝完稀粥,吃了藥又沉沉地睡了下去,這次他的額頭沒有前幾天那麼滾燙了,可是還是有稍許的發燒。
迷迷糊糊間,林若感激到一陣冷風吹來,待林若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一片冰山雪海當中。當下覺得有些冷,不由吸了一口冷氣,用手抱住了臂膀。
這是哪裡?
林若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熟悉得讓他有一種想流淚的感覺。一陣暗香飄來,林若尋香望去,只見在不遠處,一片血紅的梅花開得燦爛無比。
一陣熟悉得讓人聽了忍不住心酸的笛聲飄然而來。是誰?是誰在吹笛子?
一種爽朗的笑聲從四周傳來,漸漸地近了,一道白光劃過,落入梅花叢中化為一人。遠遠地看著他,看不清楚五官,可是莫名的熟悉感卻讓林若忍不住心裡黯然。
“你終究還是找來了。”他淡淡地說道,聲音裡帶著嘆息,帶著期待,帶著無比的留戀。
“你還好嗎?”不知道為什麼,林若此刻千言萬語竟然匯成了這樣一句。
“很好。”雖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可是依然能感覺到他在對自己微笑。
兩個人對望,久久無語。
好一會他才說道:“若,你變了。”
“呵呵,世界上沒有相同的河流,沒有相同的樹葉,更不會有相同的人。”林若一時之間感慨地說道。變了,誰不是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的?
“你果然變了。”不知道他是遺憾還是高興,話語中帶著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