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此刻埋伏在洱源腹地和北部山谷的一萬五千天策軍並不知道這些,他們唯一關心的是,八萬吐蕃大軍什麼時候能進入自己的包圍圈。
特別是埋伏在山谷中的七千天策軍。他們先行出發,已經在此埋伏快四天了,現在一個個都是苦不堪言。
在山谷中伏兵,並不是說提前一天或者半天去就行,而是必須三四天以上。山谷或樹林裡面埋伏有軍隊,就會有飛鳥在上空盤旋而不落下,對於百戰名將來說,一眼就能識破。
所以必須要足夠長的時間,還不能生火,一直保持安靜。這樣這些飛鳥便會逐漸適應,從而從外面看不出什麼異狀。達到埋伏目的。
當然,並是所有的埋伏都需要這樣,對付鮮于仲通和安祿山這兩個草包就不用,但蕭去病知道,恩蘭·達扎路恭乃是吐蕃第一大將,又怎敢掉以輕心。
於是這七千天策軍就受苦了,不生火,保持安靜並沒有什麼,關鍵是這裡氣候,溼氣特別重,而且晝夜溫差極大,又不能生火,又要安靜,可不就要了老命麼?
差不多已經有三成計程車兵,已經出現了身體輕微不適的症狀,或是感染風寒,或是各關節隱隱作痛。
比七千天策軍還難熬的是十幾名趴在各處潛伏觀察的天策軍特戰隊員,在路邊的一座小山峰上,名叫胡月元的特戰小隊長正瞪著發紅的眼睛,用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道路。
就在他看得眼睛都疼的時候,望遠鏡的視野裡出現了一隊吐蕃哨探的身影,激動得他雙手都忍不住有些顫抖,捅了捅身邊的副手,小聲道:“吐蕃哨探來了!”
那副手正在打瞌睡,這時也猛地一個激靈,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遠處路邊的幾個小小的黑點,連忙輕輕放倒身後那棵小松樹,聽到胡月元小聲說道:“總算來了,這是前面探路的十一名輕騎哨探。”
那副手看了一下時間,認真地用炭筆在一本小本子記下了時間和數目,隨後問道:“隊長,這吐蕃兵長啥樣?”
胡月元把單筒望遠鏡遞給他,小聲道:“能啥樣,還不是蠻子樣,一個個又黑又粗,跟黑熊一樣,強過南詔兵不是一點兩點,但比起我們天策軍,還是不夠看。”
“那是,我們天策軍戰無不勝。”那副手從望遠鏡裡看到這些吐蕃兵一個個彪悍無比,談笑風生,傲氣十足,也是十分不屑,頗有些期待地問道:“不知道他們的前鋒要多久來?”
“等吧。”胡月元嘟囔道。
結果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才看到一大隊吐蕃前軍進入視野邊際,胡月元興奮的心都要跳出來,然而剛等他大約清點完吐蕃軍人數,這隊吐蕃軍就不走了,開始伐木紮營。
胡月元抬頭看了下天色,忍不住罵了一句:“入他孃的,這才申時三刻都不到,扎的哪門子營?”
代號灰鷂的副手道:“說不定是在等中軍大隊。”
“但願吧。”
結果就是一直等到天黑,都沒有後續的吐蕃軍到來,倒是這一萬吐蕃前鋒紮營扎得相當細緻,木寨牆,壕溝,鹿砦,應有盡有。
而且還派出了三百多騎哨探四處巡哨,最接近天策伏兵的一對哨探幾乎已經走到天策軍埋伏的谷口了,好在當時天色將晚,這隊吐蕃哨騎在谷口轉悠了一下,見沒什麼異樣,便趕緊回去了。
入夜之後,胡月元披著一身漁網樹葉裝悄悄潛回了山谷,來到蕭去病的牛皮大帳彙報情況:“大統領,這支吐蕃前鋒部隊大約有一萬,全都是彪悍的騎兵。
他們到了窄道之前便停止了前進,安營紮寨也非常仔細,一直到入夜都再沒後續軍隊趕到,再前面就是三詔的地界了,具體情報還不知道。”
三詔對南詔的敵意和忌憚非常深,嚴密封鎖了洱源去劍川的道路,除非是使者打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