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帶著孩子氣的笑聲,說不清是善意還是嘲諷。”
這幾天的月色都很不錯,溫一壺茶水,在窗戶下,在燈光下,就著皎潔的月色看書,不得不說是一種享受。
千劫送書時是那麼說的,王冬也是那麼做的。
雖然王冬不喜歡喝茶,也不喜歡這樣坐在窗戶下看書,她其實更喜歡趴在床上看書,這樣更舒服一些。
或者說,她其實都不怎麼喜歡看書。
原因說來有些丟人,受限於幼年記憶的缺失,她對於某些比較生僻複雜的字認不出來……
但,這是千劫寫的。
王冬對千劫有好感,這種情緒王冬都不知道怎麼來的,但它確實有。也許是光屬性武魂之間的同性相吸?亦或是“你是唯一敢打我的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這種感覺有些尷尬的理由?
還是說她只敢默默忍受周漪,別人入學就敢直言不諱的原因?
說不清,王冬也不想說清,她只知道,她是羨慕的。
“在看什麼呢?”有聲音打斷了王冬的思考,是她的室友,也是她的隊友——她能衝進決賽所依仗的隊友。
一頭帶有溼氣的栗色短髮,大了一號的松鼠圖案睡衣堪堪遮住大腿,露出來兩條大白腿剎著拖鞋,甚至釦子都扣錯了,一長一短的衣領下露出來半截線條分明的鎖骨,以及略有起伏的脂肪層。
——能進一零八宿舍,還不引起她王冬反感的,只有同樣性別的生物。
“松子,這是男生宿舍。”王冬眉頭一挑,哪怕不是男生宿舍,這樣穿衣也過於彪悍了些。
“怕什麼,這宿舍就咱們兩個人。”叫做松子的少女打了個哈哈,“難不成冬兒你真女扮男裝出現了認知錯誤,見到美少女不好意思了?”
“這宿舍有其他人的,那真是個男的。”王冬揚揚下巴,示意松子看向另一張床,那裡有著整整齊齊的白色被褥,只是沒人用過而已。
與男女宿舍其實分樓一樣,史萊克也是會為學生準備被褥的,他們沒道理在這裡省錢,這也沒幾個錢。
當然,不滿意的學生可以自己帶。
“他又不回宿舍,你怕啥?”松子趴在了王冬背上,姿態頗為親暱,“而且,如果咱情報沒打探錯的話,明天的對手應該就是這個咱沒見過的室友了吧?”
“對,就是他。”王冬翻了翻白眼,卻也沒拒絕,“他可是很強的喔,赤手空拳能把開武魂的我揍趴下,別大意。”
“咱可是有三生武魂的天才,小小一個魂尊,手到擒來。”
王冬看不到松子臉上的表情,但想必很是洋洋自得,“啊對對對,你是三生武魂的天才,能用出你的第三武魂我看看嗎?”
趴在背上的身軀忽然一僵,“那是時機還未到,還不到咱展現三生武魂的時候。”
王冬不再說話,只是重新開啟了書,重新翻開了第一頁。
當然不可能是三生武魂,只是松子一天總那麼嚷嚷而已。
王冬一開始也好奇過乃至詢問過老師,確定了只有雙生武魂——一個命不久矣,乾脆把兩個武魂都附加魂環的雙生武魂。
也正是因為境況差不多的緣故,一個沒有記憶,一個沒有時間,所以王冬才能無障礙的接受這個室友——同樣女扮男裝的室友。
“你還沒回答我你在看什麼呢?”背後松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龍族。”王冬語氣飄忽。
她是羨慕的,羨慕於千劫那遠超同齡人的見識,至少王冬覺得整個一班裡,沒有人能在見識上比過千劫。
見識約等於閱歷,也就是記憶,所以她是羨慕的——她只有那麼幾年的記憶。
就比如手裡這本書,哪怕按照千劫所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