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後又在老侯爵那一如既往的冷漠眼神中安靜了下來。
就像以往每次爺孫倆發生爭執時那樣。
“日月人遲早會找到這兒的,爺爺會幫伱爭取逃脫的機會。”
城內廝殺聲依舊,這條骯髒陰暗的小巷卻似乎遠離了戰火,維持在一個莫名的寂靜維度中。
老侯爵身上的戰爭痕跡又似乎提醒著所有人沒有。
這份爺孫之間習以為常的安靜並沒有維持太久,老侯爵雙手已經按在公羊墨的肩膀上,止住了孫子的顫抖與不解,用一如既往的說教語氣說道:“活下去!然後去天斗城,去告訴陛下,戰爭已經變了!
“如果天魂沒了就去鬥靈,如果鬥靈沒了就去星羅,如果星羅也沒了,就好好的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像雄鷹一樣活下去,像螻蟻一樣活下去,像日月人一樣活下去!”
陰暗的小巷外,軍靴落地的聲音伴隨著老侯爵激昂的囑託愈來愈近。
又漸漸地隨著老侯爵拐入小巷的另一端而漸行漸遠。
“我就在這裡!”忽然間,蒼老的怒吼聲在天空中迴盪,“日月惡狗,可敢與老夫決一死戰!”
然後瞬間響起了一陣炮彈呼嘯爆炸的尖嘯聲。
片刻後,小巷並沒有歸於寧靜,急促的軍靴落地聲從公羊墨耳邊掠過,隱隱還能聽到對話聲。
“剛才那個突然飛上天的魂師在喊什麼?你聽清楚了嗎?”
……
“炮火聲太吵,沒聽清。”星羅城內的宴會上,突如其來闖入宴會的男人笑盈盈的無視了院內一群剛才還在肆無忌憚的男男女女,旁若無人的走到了主位上,施施然的坐下,“卿等能把剛才討論的內容重複一遍嗎?朕真的沒聽清。”
沒人再敢接話,更沒人敢真的重複之前宴會上興致勃勃的討論。
或是跪倒,或是癱作一地,這才是他們現在的狀態。
因為現在坐在主位上的人叫做許家偉。
唯一例外的可能只有陰影中的兩個年輕人。
“臣見過陛下。”貝貝與烏力吉很自然的走了出來彎腰行禮。
連帶著還有那麼一對不自然的男女。
許家偉並沒有對貝貝與烏力吉二人作出回應,反而是將詫異的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一對男女。當看清兩人凌亂衣衫上的家紋後,又釋然的點了點頭:“朕沒打擾你們年輕人延續白虎血脈吧?”
看得出來,星羅的皇帝陛下對於這種聚會之時還能幹出這種行為很是驚訝,但放在這兩個家族之上他又忽然能夠理解了。
諾大的露天花園內,依舊是戰戰兢兢的無人敢應答。
口嗨是一回事,當真人站在面前時,又是另一回事了。
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不是對他們這群星羅貴族造成了足夠多的恐懼,自詡貴族模範的一群人,怎麼會毫不顧忌禮儀在私下將一切怨毒之言附加在一位皇帝身上呢?
駭人的寂靜在這座屬於朱家的府邸內停留了許久,直到有人扛不住這精神上的重壓,涕淚橫流的抬起了頭:“陛下,臣等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請陛下饒恕…”
經他這麼一提醒,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原本只有炮火呼嘯聲的院子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祈求寬恕之聲。
許家偉收回了看向天邊炮火的目光,落在了這群遺老遺少身上,輕嘆了一口氣,“好歹也是萬年的家族,怎麼如今成了這副德行。”
率先滑跪的中年人只是尷尬的賠笑——許家偉既沒有帶衛兵,也沒有憤怒生氣的模樣,似乎並不打算把他們怎麼樣。
既然如此,侮辱幾句也就侮辱幾句了,總比丟了命好。
“不過都無所謂了。”沒有在乎中年人怎麼想,許家偉話音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