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他開心。
她希望他們能和好如初。她覺得到了和好的時候了。其實光和好是不解決問題的。她固然沒錯,他也不可能認輸。誰都不可能退一步;如今只是想作出一副未曾爭執過的樣子;她期望他來時看到眼前的情形會有助於他們和解:她懷裡抱著一個小孩——是最年幼的,那個僅八個月的可愛的小女孩,她是第一次來哈特菲爾德,她在姨媽懷裡興高采烈地玩著。這確實起作用了;雖然他一開始緊繃著臉,不愛講話,可是不一會兒就被引誘得習慣性地講起了那幾個孩子,他毫不拘束地從她懷裡接過孩子,顯得很友善。愛瑪感覺到他們又是朋友了;有了這個想法,她起初覺得很高興,接著又有些衝動,禁不住在他誇獎這個嬰兒時說:“我們在外甥和外甥女這個問題上的態度是一樣的,太令人滿意了;或許我們對待成年男女的想法會完全相反;但是看待這些小孩,我認為我們之間再不會有什麼差異了。”
“如果你在看待成年男女的時候能合乎情理,並且在跟他們交往時,別像對待孩子們那樣無拘無束,那麼我們將再也不會發生分歧了。”
“這樣也好——我們之間的意見分歧肯定是因為我的想法不對引發的。”
“不錯,”他笑了笑,說,“你說得很對。你出世時,我都十六歲了。”
“那時,可差得太多了,”她說,“那個時候,你辨別是非的能力,一定是大大地超過了我;但是,又過了二十一年,這竟然也不能縮短我們能力上的距離嗎?”
“不錯,已經縮短了很多。”
“但是,假如我們意見不一致,這種距離仍然不能夠處在合理的地方。”
“我還有一個強項,就是我比你多十六年的經歷,我並非一個美麗的姑娘,更不是被慣壞的孩子。親愛的愛瑪,過來吧,我們和解吧,什麼也不要說了。可愛的小愛瑪,對你姨媽講,讓她為你做個典範,忘記過去那些煩惱,並且對她說,假如她過去是對的,那現在就不對了。”
“說得好,”她嚷道,“太棒了。小愛瑪,你今後一定要超過你姨媽。更多動腦筋,而不要學她的自大。是吧,奈特利先生,再補充一兩句,我的話就說完了。從美好的目的來講,我們都沒錯,並且一定要說清楚,在這方面我還從未被證實過是不對的。我只想問一下那個馬丁先生是不是特別,特別的傷心呢?”
“他傷心透了。”他很簡練地回答她。
“啊!我確實很替他難過。來,我們和好吧。”倆人剛剛充滿激情地握了握手,約翰·奈特利先生便過來了;然後便是正規的英國式的問候:“喬治,你好?”和“你好,約翰?”那種看上去的平淡埋沒了真摯的兄弟之情,有了這種兄弟情,假如可能,他們誰都願意為另一個的利益去犧牲一切。那個晚上相當安靜。便於交談,由於伍德豪斯先生根本不想玩牌,就希望能親熱地同他的伊莎貝拉聊天,所以這一堆人便不由自主地分成了兩堆;這邊是他和他的女兒;那邊是奈特利兄弟二人。他們談話的內容完全不同,也極少談到一起——只有愛瑪一會到這邊聊聊,一會又到那邊聽聽。
弟兄二人就自己的工作和關注的事情各自說個不停,但大部分是在談哥哥的情況。這位兄長生性愛說,而話又特別多。身為一個地區的官員,他總會找到一些跟法律相關的事情來和約翰交換意見,起碼也可以講些奇聞怪事〃他是個農場主,管理著家中的登威爾農場,他必須跟弟弟說明下一年地裡能生產些什麼,還有弟弟願意聽的本地的故事,就因為弟弟的大半生就生活在這兒,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