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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來。便道:“這個便難了,連姓名都不知道,實是無從下手。”

徐德言見他說算不了,心中著急,忖道:“這陸仲愷神龍見首不見尾,好不容易遇到他,可不能錯過了。”忙道:“因為當初分開時他出生未久,尚未取名,所以也不知他現在叫什麼。陸公子,真不能算嗎?”

陳靖仇見他仍不死心,倒也有點同情,便說道:“若是有隨身衣物倒還有點辦法……”他心想十六年前分開的初生嬰兒,哪還會有衣服留著,這樣來推搪,當真天衣無縫。果然,徐夫人道:“哎呀,現在哪還有衣服留下。”

陳靖仇站起來道:“唉,那就沒辦法了。本來若無衣服,有貼身物件也可以……”

他本想一個初生嬰兒,連衣服都沒留下,哪會有什麼貼身物件,誰知徐德言和徐夫人眼中一亮,徐夫人道:“陸公子請稍候。”說完,便向內室走去。陳靖仇沒想到自己多了一句嘴又走不成了,不由怔住,卻見徐夫人拿著一支竹笛走了出來,道:“陸公子,這笛子當時就放在那孩子身邊,是他父親親手留下的。”說到這兒,她嘆了口氣道,“只剩下這個了。”

陳靖仇拿了過來,正想裝模作樣地說兩句,但一拿起笛子,心裡就猛地一跳。

竹笛的形制,全都大同小異,相去無幾。但這支竹笛的一端,竟刻著一個小小的“嶽”字。他拿著竹笛不由呆住了,拓跋玉兒在一邊也奇道:“咦,阿仇,這不是你……”

她一說“阿仇”,徐德言和徐夫人都是一怔。但他們並不曾多想,只是心道:“陸公子小名叫什麼‘仇’嗎?用這字做小名也真怪。”徐德言道:“陸公子,用這笛子能算出來嗎?”

陳靖仇看了看笛子。確實,這支笛子與他懷中那支一般無二,甚至上面刻著的這個“嶽”字,字型亦是一模一樣。他看了良久,將笛子放下道:“徐先生,請問這笛子本是誰的?”

徐德言和徐夫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徐德言嘆道:“不瞞陸公子,這笛子本是前朝南陳江都王手製。本來是一對,但現在留下的只有這一支了,還有一支應該就在那孩子身邊。”

他剛說完,只聽“啪”一聲響,卻是陳靖仇一個趔趄,坐了個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徐德言嚇了一跳,心道:“陸公子聽得江都王之名害怕嗎?可江都王雖被定為叛逆,但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了,現在誰還管他。”他還在莫名其妙,徐夫人卻聲音顫顫地道:“公子,你……你是不是姓陳?”

陳靖仇爬了起來,從懷裡摸出一支笛子。這支笛子與徐夫人拿出來的那支一般無二,只是因為平時常在吹奏,看上去舊了點。徐德言一見他拿出這笛子,顧不得一切,上前一把搶過,並在一起看了看,遞給一邊的徐夫人,徐夫人看著上面那兩個一模一樣的嶽字,突然將笛子往桌上一放,掩面哭了起來。陳靖仇低聲道:“實不相瞞,在下陳靖仇,不知兩位從哪裡得到這笛子的?”

徐德言一聽他說“陳靖仇”三字,喃喃道:“果然!果然!當初稷業公便說‘靖北虜,復國仇’,原來便以此給你取了名。”說著,眼裡亦流下了淚水。

陳靖仇一聽他說“稷業”二字,更是一驚。“稷業”那是師父的表字,知道這名字的,當今天下實是寥寥無幾。他睜大了眼看著正掩面哭泣的徐夫人,心裡既茫然,又隱隱覺察了什麼。

徐德言擦了擦眼淚,低聲道:“天可憐見,靖仇,終於又見到你了。過來,見見你姑母吧。”

猛然間,陳靖仇也記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見到“徐德言”這名字了。那是在師父的詩集裡。師父詩集的最後一首有個長題,叫《聞總持為魯公廣達題棺句贈徐駙馬德言》,詩風與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