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清了清嗓子,“沒想到你們倆的想象力如此豐富,只可惜你們都說錯了……”他話還沒說完,身影一晃,旁人還沒看到他是怎麼做到的,跟過來的兩個女弟子就被點了穴歪倒在一邊。
楚留香正要說他很抱歉,就聽那有一雙琥珀色貓眼的孩子右手握拳,在攤開的左手上砸了下:“我就知道!我探查到你脈息平穩有力了,唉,我阿孃說中原人多陰險狡詐之輩,沒想到竟叫我遇上了。”
陰險狡詐之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姬冰雁冷道:“我同意他的話。”他和一點紅可都是被楚留香給騙了。
一點紅沒說話,不過算是預設了。
楚留香:“……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
姬冰雁苦笑道:“可我們沒有力氣,只怕走不出去。”
楚留香並沒有回答,而是把那兩個女弟子的腰帶解了下來,然後才沉聲說道:“你先將紅兄背在背上,用這腰帶紮緊,我再背起你,你站起來的力氣總該有吧?”
這時候顧青歪了歪頭,惡意賣了萌才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解她們的腰帶是要和你的朋友們用啊,哦,你的朋友們中了用罌粟為原料製成的迷藥,我有解藥的。”
雖然覺得他前面一句話怪怪的,但後面一句話卻讓楚留香喜出望外,不過,“你為什麼會有解藥?”
“我沒有告訴過你嗎?我是個大夫。”顧青說的理所當然,楚留香這下真苦笑起來:“你還真沒有。”
顧青把解藥從他掛在腰帶上的荷包裡掏出來,“你也沒有問啊,一路上你都在問別的了。”
楚留香:“……”
姬冰雁雖然渾身無力,可他的眼睛仍銳利的如同鷙鷹,他信任楚留香,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不清楚來歷的異域人的。可無論他的眼神多麼的強銳,可那異域人都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直到他出聲冷冷的道“你說是解藥就是解藥?”後,年輕的異域人才聞聲看了過來,他的反應有點奇怪,他茫然了下像是試探的問:“你這是在諱疾忌醫嗎?”
姬冰雁:“……”
顧青頓了頓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們這是在懷疑我呀。”
姬冰雁:“……”
楚留香尷尬的揉揉鼻子,反觀被懷疑的人不以為意,他把解藥瓶子放下,落落大方的說:“我還有病人要照顧,不和你們虛,虛……”他卡殼了。
一直沒說話的一點紅忽然開口道:“虛與委蛇。”
顧青眼睛亮起來,朝著一點紅的方向感激的笑起來,一瞬間彷彿把整間石屋都照得更加明亮起來:“就是這個詞,謝謝你的提醒。”
姬冰雁:“……”
楚留香嘆了口氣:虛與委蛇,語出《莊子應帝王》篇,“鄉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與之虛而委蛇。”指對人虛情假意,敷衍應付,是個不乏諷刺的成語,只現在這情況,就讓人哭笑不得了。
顧青謝完一點紅就悠悠然的離開了,楚留香也沒有攔他,現在的情況怎麼看都好像他們理虧些,畢竟人家是好心要幫他們,他們卻不領情還倒打一耙的麼。
然而現在也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了,他們得儘快離開石觀音的老巢,誰知道石觀音什麼時候會再殺回來。一點紅讓楚留香把顧青留下的解藥瓶子拿過來,這個中原第一殺手冷冷的說:“再壞還能壞過現在麼。”對一個殺手來說,毫無招架之力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過了幾息時間後他對姬冰雁說:“是真的。”
在恢復氣力時他突然說:“我也想找個人。”
楚留香看他一眼很瞭解的說:“莫非是那位曲姑娘?”在先前和曲無容接觸的時候,他就覺得他這個一向冷冰冰的好友對人家姑娘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