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著袞州城有什麼用?天帥的大軍回不回來救咱們?若不救,咱們可就成了一座孤城了。”
楊虎瞪了他一眼道:“天帥怎會不顧我們,天帥的信上說了,飛龍渡口戰事正酣,已經有兩千兵馬成功渡河,不肖一日便可完全奪下渡口。佔領渡口之後,天帥會率大軍回援袞州,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突破官兵的圍困殺奔黃河以南,再渡長江攻下南京,官兵將望塵莫及。你們知道麼?江南出美女,歷來皇帝老兒的後宮中以江南美女最多,到時候你們每個人弄個十個八個的,愛怎麼睡怎麼睡。”
眾頭目目露色光,吧嗒著嘴巴摩拳擦掌起來。
楊虎滿意的看著眾人的表情,心中暗自祈求劉六真的能如信中所言即將拿下飛雲渡口然後回來迎接自己突圍;飛雲渡攻了這麼多次,按理說也應該要得手了。
袞州城中這一天簡直成了人間地獄,如狼似虎的賊兵們開始驅趕全城百姓參與守城,更殘忍的是,百姓們不得不在賊兵的驅趕下親手拆掉自己的房舍,將房梁磚石搬上城頭充作守城的滾木礌石,心中如刀割一般。
賊兵們如狼似虎般的兇惡,稍有怠慢便拳打腳踢,還在大街上斬殺了數十人用來警告那些不願遵從之民;百姓們大多數都像是沉默的羔羊一般逆來順受,但也有桀驁之人奮起反抗,大街小巷中爆發了數十起騷動,五十多名賊兵被暴起的百姓用石頭木棍砸成肉泥,但暴起的百姓也未能再有作為,參與的數百人被賊兵射殺梟首,賊兵將頭顱掛在大街兩側的長杆上隨風咕嚕嚕亂轉。
整座袞州城數萬百姓被逼著來回搬運木石,卻死寂一般的沉默,除了賊兵的呵斥和皮鞭抽打的聲音,竟無一人發聲,連襁褓中的嬰兒也睜著大眼睛不敢發出哭泣之聲,整座城市如同一座死亡之城。
次日上午,如楊虎所料,官兵主力抵達城北城西兩處,放眼望去,滿目黑壓壓的兵馬,錦旗招展蔽日,讓人心驚肉跳。
宋楠手中現在已經握有宣府三衛,天津三衛,錦衣衛五千緹騎,算起來四萬有餘,第一次指揮這麼大規模的兵馬攻擊堅城,宋楠的情緒很是亢奮;在策馬來到城下細察袞州城的城防之後,宋楠的心沉到了谷底;這座堅城絕不是輕易能夠得手的,兩丈六七尺高的城牆,基本可以推算出城牆的厚度應該在一丈五六左右,高大的城垛之後有著大片的空間,兩面城牆上可以站下起碼七八千人守城,可以擺下大量的守城器械。
城頭賊兵基本滿員,可以想象,賊兵的人數遠不止於此,這座城中起碼有數萬賊兵據守,便是打野戰自己的大軍也未必能保證殲滅,更何況有著堅固的城牆據守,更是難上加難。
宋楠默默的回到陣中,召集幾名心腹將領商議對策,宋楠不想強行攻擊,因為那樣的代價太大,自己守新安縣城的時候知道攻城方的劣勢所在,完全的強攻並不能帶來勝利,哪怕是人數數倍於敵也不成,宋楠可不想讓手下的兵馬白白送死。
“大都督,看來是場硬仗啊,沒說的,卑職願率前鋒軍第一波攻上去,總是誰不怕死誰就能贏。”
許泰跟江彬是好友,兩人的脾氣也有些相像,都是一副不要命硬拼的架勢,在宣府之時跟韃子也硬碰硬的幹過好幾仗,曾經有著率一千步兵硬撼韃子八百騎兵的創舉,硬是一個個的人命交換,最後一千兵剩下三百人,韃子剩下四百騎兵卻主動退卻被攆著跑的記錄。
宋楠看看許泰笑道:“許將軍是勇猛之將,這我早有耳聞,但這急先鋒還輪不到你。”
許泰急道:“怎麼?大人不相信卑職的能力麼?”
宋楠道:“不是不信你,是沒到那個地步,硬拼損失太大,惡戰才剛剛開始,黃河北岸還有賊兵的主力,咱們在這裡把子兒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