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想,而是不敢啊。”
宋楠啐道:“有什麼不敢的?難不成有人拿著繩子捆著你們的手腳不成?我瞧你們就是賤胚子,自甘墮落,寧願當亂臣賊子也不願洗心革面,莫要狡辯,拖出去,扒了衣衫。”
黑痣賊兵口頭如搗蒜,叫道:“大人有所不知,因劉地帥說了些??了些話,我們實在不敢逃出深山啊。”
宋楠皺眉喝道:“劉地帥是誰?他說了什麼?”
黑痣賊兵道:“地帥啊,便是劉二首領,唔……便是劉七。”
宋楠心頭好笑,這劉六劉七給自己加的頭銜倒是挺牛氣的,什麼天帥地帥,又是搞權力神授的那一套,當下忍住笑聽那賊兵說下去。
“地帥派人悄悄出過山,帶回來的訊息是,朝廷已經將我等跟隨造反的兄弟們盡數摸清了籍貫家底,家中父母妻兒也都盡數處死,也絕不容我等投誠;既無活路,大夥兒自然不願出山送死。”
宋楠皺眉道:“他這麼說的?”
“是啊,當著全部兄弟的面兒說的,派出山的人還揭了幾張朝廷的佈告帶了回來,我等都親眼看到了。”
宋楠捏著下巴想了一會,不禁佩服賊兵中有智謀高手,明顯是用這些假佈告假訊息來矇騙賊兵士兵,讓他們毫無退路,才會安安穩穩的呆在山裡。
“你們便這麼相信他們的鬼話?簡直愚蠢。”
“大人,其實……小人也是有所懷疑的,但即便是不信小人也是不敢輕易逃走的,地帥下了軍令,我等兵士每二十人為一隊,相互作保,一旦有人私逃出山,其餘十九人便有連坐之罪,統統都要以軍法論處砍了腦袋,所以,我們一旦外出行動,大夥兒都是相互提防,誰要是有異動,其他人會立刻將其抓獲上報,那樣便不會受到誅連,反會受到獎勵;在此情形下,誰敢輕易逃走?”
宋楠不得不再次對想出這個辦法的人表示欽佩,人心隔肚皮,人與人之間的猜忌和提防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消失,正是利用不易團結在一起的人性,這道命令的威力比前面的什麼佈告之類的騙局厲害多了。而且可以想見,一旦需要出任務,二十人的小隊也定然是臨時拼湊起來,誰也不認識不瞭解誰,這麼一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宋楠起身踱了數步,兩名賊兵可憐兮兮的看著宋楠,宋楠停步問道:“你們兩個想活命麼?”
兩人連連點頭道:“想,求大人饒命。”
宋楠道:“好,那我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也知道,朝廷大軍已經進山剿賊,你只需回答我一些問題,我便當你們是將功贖罪,平賊之後也不追究你們從賊之過,如何?”
兩賊兵對視一眼,同聲道:“我等知無不言。”
宋楠冷聲道:“醜話說在頭裡,你們要是敢隱瞞或者是胡說八道,明日你們便是兩具冰冷的屍體。”
兩賊兵連稱不敢,宋楠命人將兩人分開審訊,互相印證其交代的情況的真實性,確保不會被矇騙;洞裡洞外同時展開審訊,半個時辰之後,宋楠得到了他想要的大部分資訊。
這兩名賊兵一人是易州的百姓,城破時被裹挾從賊,另一人是在雄縣被抓丁,一路至此;兩人對宋楠擬出的幾個問題都給出了大致相同的答案,可大致斷定這兩人沒有撒謊。
兩人都交代了,賊兵駐紮的營地便是在這座山南面那座山峰之下的谷地裡,從宋楠的大軍所行徑的貫穿太行山的古道通往南邊山谷有一條獸徑。賊兵正是在這一帶遊蕩,發現了這條隱蔽在林間的小道,這才跨越兩座山峰,在第三座山峰下的谷地裡發現了適合長久紮營的一片地方。據兩名賊兵交代說,那谷地裡三面壁立千仞,只有一道狹窄的入口,裡邊則是一片平坦的地面,還有池塘河流,便如世外桃源一般。
宋楠差點罵娘,這幫傢伙居然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