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了些,可是她畢竟是女孩兒家,又是庶出的,在這家中看著風光,其實並算不上尊貴。
再說了,她的生母三姨娘雖在老爺面前得寵,可這家中管事的卻是二爺的母親田夫人。平日小姐叫她打個僕人、老媽子什麼的,打也就打了,可是現在要打的是二爺心尖上的人,她不禁就犯了躊躇了。
更何況剛才小姐的話她也聽到了,這個丫頭二爺可是當活菩薩一樣供著的。自己要是打了她,二爺就算看在小姐的面子上,當面不說什麼,背後把氣撒在自己身上,那豈不是冤枉之極?
其實紫鈿心中也有些看不上自家主子的做派,她雖小小年紀,卻是心高氣傲的很,不但心眼小,心腸還狠。以前最喜歡的就是扮成丫頭在府中玩兒,要是誰沒認出她來,就要挨她幾鞭子。去年春起,一個老婆子老眼昏花的,沒看出她來,就被她打了十幾鞭子,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往日柳大小姐打了人,府中是沒人說的。三姨娘是慣著她,寵著她,認為自己的女兒打那些低賤的下人是應該的,侯爺自然是沒功夫管這些事兒。田夫人卻是怕人說閒話,對她的事兒一向是不聞不問的。
偶爾老夫人聽說了,就會訓她兩句,也都被她撒撒嬌混過去了。可是這一次卻是出了人命,一向吃齋唸佛的老太太怒了,罰她在明德堂跪了兩個時辰,紫雪那天正好跟著她,也被老太太遠遠的發賣了。
這件事以後,老太太託人給她請了一個宮中出來的教養嬤嬤,專門約束她,教她禮儀。這一年倒是安寧了不少。誰知那嬤嬤前天剛告病回了家鄉,今日小姐就非要出來,一出來就要惹事。
柳含玫看紫鈿呆站在那裡不動,瞪了她一眼道:“你倒是動手啊,發什麼愣!”
紫鈿囁嚅道:“姑娘,她們二人都是剛進府的,不認得姑娘也是有的,不如姑娘就饒了她們這一次。如果下次再犯的話,再狠狠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柳含玫踢了一腳,罵道:“你個吃裡爬外的東西!你怕我二哥,難道就不怕我嗎?回去我就告訴姨娘去,讓她將你打發到莊子上種地耙糞去。”
紫鈿早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姑娘開恩,奴婢再也不敢了。”她只爬在那裡磕頭,卻並不站起來打人。
柳含玫不耐煩了,上前去奪了她手中的鞭子,揮手就狠狠的打向了花嬌。
花嬌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抱頭蹲在了地上。柳含玫雖是狠心,可到底是個小女孩,手上並沒有多大勁兒,可是無情的鞭子還是將花嬌的棉衣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裡面的白白新絲棉。
隨著花嬌不自禁的一聲哀叫,柳含玫揮手又抽下了第二鞭子,這一次卻是落在了齊大娘的身上。原來是齊大娘衝上前來,護在了花嬌的身上。
柳含玫一看,心中更惱,喊了一聲:“死老太婆,快滾開。”第三鞭子衝著花嬌的頭就打了下去。
這一回她的鞭子還沒有落下,就被人攥住了手腕,柳含玫回頭一看,卻是自己的二哥柳含章,立馬就嘟起了小嘴,大眼含著一汪清泉似的淚霧,嬌滴滴的泣道:“二哥,這個丫頭欺負我,她竟然罵我是不懂規矩的賤丫頭。”
柳含章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脾性的,從來只有她欺負人,哪裡有人敢欺負她。偏生三姨娘對她這個唯一的女兒看的比命還重,一味的嬌寵著她,由著她的性子來。自己的母親怕人說她苛待庶女,也不好放手去管。以至於養成了她這刁蠻任性,無法無天的壞脾氣。
去年剛剛打死了一個老家人,這才消停了多長時間,這毛病就又犯了,也不知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怎生的如此暴虐,喜歡拿鞭子抽人。
對於這樣的妹妹,柳含章自然也喜歡不起來,往日也不過怕母親為難,勉強應付一下她。誰知今日她欺負人竟然欺負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