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駿聽得他親口承認,心裡產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刻意忽視內心的異樣之後,又道:「那靖遠侯?」
齊鈺道:「我也早知他是下毒的主謀,怕直言殿下不信,才故意透過段太醫傳話,提醒殿下去查一查阿四的長子與賭坊,其實是想讓殿下查到靖遠侯。」
但是齊鈺並不知道,太子在那之前就已經查得不離十,與此次一樣,自作聰明的一通分析,反令他自己徹底被太子惦記上了。
慕容駿怔忡了一會兒,再道:「那孤的皇姐……儀安公主,若是嫁給昌平侯,會如何?」
齊鈺道:「不滿三年,鬱鬱寡歡,然後……」
「你說謊!」
慕容駿不待他說完,便厲聲喝止了他。
齊鈺被他突然爆發嚇了一跳,可是轉念一想,太子若真認定他在說謊,實在沒必要等問到儀安公主再發作……
太子與儀安公主感情深厚,這個樣子,怕是在生昌平侯的氣,他應是被遷怒了。
齊鈺壯著膽子道:「我說的只是預知的情形……公主如今有殿下做主,並不會嫁給昌平侯。」
慕容駿惱怒地抿著唇,沉默半晌道:「你所言都不過是一面之詞,孤很難信服。」
齊鈺仔細探究著他的態度,原書也有人企圖欺騙太子,被太子識破當場絞殺,相比之下,還能客客氣氣告訴他孤很難信服的太子,真的是個天使了。
齊鈺莞爾,攤開雙手道:「可是殿下心裡明明已信我了,不是嗎?否則為何要在意根本沒發生的事,既然不相信,方才又何必生氣?」
慕容駿不滿地低哼,就見到仍裹著紗布的少年,一雙眼睛光彩熠熠,笑嘻嘻在猜他心中所想。
一旦猜到,就會愈發膽肥起來,這正是少年天性。
慕容駿心頭一點悵然來得迅速,也消失得迅速。
他想,就算真擁有什麼預知的能力,也不能預知他的想法,要想猜準他的心思,還不是得要足夠聰明,足夠伶俐?
驚艷了他的少年,並非是臆想。
能解他迄今為止所有的困惑,不論有多離奇,他至少會信一半。
而另一半……
慕容駿瞥見少年得意得尾巴都快翹起來,故意沉下臉道:「茲事體大,除非你能向孤證明,否則孤是不會信的。」
「什麼?」
齊鈺咋舌,太子的態度明明是相信,為何就是不承認?還要他證明,這……
「這要如何證明?」
慕容駿道:「你自己想。」
齊鈺要抓狂了,一般遇見能人異士,不是都該直接供起來,太子為何卻對他愛答不理?
齊鈺偏又想讓太子相信,纏著道:「殿下最近有沒有遇見什麼特別?」
齊鈺想當著太子的面,來段精彩的預言,最好就是馬上能得以驗證,如此便能證明自己所言。
慕容駿卻道:「沒有。」
「……」齊鈺不覺認真追問,「真的沒有嗎,殿下可別故意不說。」
慕容駿:「……」
慕容駿反唇相譏:「既是能預知,為何還要問東問西套孤的話,齊貴人,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齊鈺:「什麼??」
慕容駿笑了笑:「像街上纏著人算命的老道。你自稱能人異士,莫非也想給孤算命?」
齊鈺:「……」
誰敢算暴君的命啊!
齊鈺趕緊道:「殿下可別誤會,我、我這個能力需要有一點提示才行的。」
慕容駿斜他一眼:「哦,看來你的能力也不過如此。」
齊鈺還要與他細說,就聽見嫣然在外面大聲道:「秦嬤嬤,您慢著些,不著急,太醫正在給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