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做了一件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
趁著子修無力反抗,齊銘托住他,俯下身,q住子修的唇。
子修微微睜大眼睛,可是沒有力氣推開,怔忡了片刻,雙臂上齊銘的頸項,與他熱烈親wen起來。
wen畢,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齊銘傷心欲絕:「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子修卻勾著唇,低聲笑道:「你不是也沒說……」
「我並不知你如何想,怕說了,就不想死了……」
「宋子修!」齊銘用力掐著他的肩膀,紅著眼睛大聲道,「算我求你,你活下去,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子修滿足地閉上雙眼,輕輕一嘆:「……好。」
齊銘得了虛無縹緲的準信,含淚笑了兩聲,隨即想起齊鈺塞給他的救命藥丸,也給子修餵了一顆。
齊鈺得知子修的情形,也跟著難過得不行。太子和子修都病重,暗衛中有一名醫術不錯,這一日差點焦頭爛額。
慕容駿還有些意識,堅持令其先去看子修。
齊鈺則抱住他,不停給他換帕子擦拭。
子修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乃用了虎狼之法的反噬,脈相已全亂,暗衛也沒法子,只能提議會武之人輪流運功護住子修心脈,盼望子修能熬過去。
慕容駿便是傷勢嚴重引起的高燒,兩個人都很兇險,偏他們所在的暗宅藥材不多,買藥不便,又不能為宋君所覺察,齊鈺咬咬牙,乾脆將藥方分成幾部分,令人分散去不同的藥鋪買。
買回了藥,齊銘親自去熬藥,齊鈺一會兒看看子修,一會兒看看慕容駿,與齊銘兄弟倆互相打氣。
齊鈺也是才從齊銘嘴裡知道,原本這些暗衛是打算做最後一擊的,是太子不同意,寧可放棄出奇制勝的機會,堅持要先救他。
這麼一個殺伐決斷的人,卻做出了最感性的選擇。
也許先攻打皇宮,說不定如今已奪回了帝位……
但是也可能他會被宋君挾持,宋君利用他威脅太子。
他的留下,是一時的權宜與無可奈何。
太子清醒之後,就決定再不讓他冒一點風險。
「大哥。」齊鈺又淚目了一回,胡亂抹了把臉,「我總覺得只要咱們能熬過這一關,一定都會慢慢好起來。」
齊銘握住子修的手,回首看向弟弟,堅定道:「一定……都會的。」
慕容駿的高燒乃是傷勢引起,齊鈺猜測極有可能是傷口發炎所致,可他並不懂藥草,幫不上什麼忙,他只堅持,裹傷用的紗布一定要用沸水煮過,清洗傷口用的水,也只能用晾透後的沸水,暗衛提出想用刀子割除一些腐肉,齊鈺忍痛答應,同樣要求刀子必須煮過。
換敷冰帕已沒什麼效果,齊鈺問過那名懂醫的暗衛,換將一些烈酒塗在慕容駿身上關節處。
到了晚間,慕容駿的熱度總算退下去了一些,醒了過來。
齊鈺一整天都忍著沒哭,這會兒抱住他高興地直掉淚。
子修卻沒任何進展,仍在昏迷,齊銘運功為子修護住微弱的心脈,想想只要人還活著比什麼都強,他有過一次經驗,會一直等到子修醒來。
他們眼下仍在皇城,雖是在暗宅裡,但也不宜久留,皇城已是宋君的地盤,宋君遲早會尋上門。
但若是離開皇城,便意味著會離皇位越來越遠。
齊銘、齊鈺都偏向先撤退養傷,只是事關帝位,還要看慕容駿如何取捨。
慕容駿醒來便道:「有一批暗衛尚在受訓,未能正式入編,不在皇城。」
齊鈺與他心有靈犀,這便是說城外有人有地盤,太子也贊同先出城!
有太子做主,這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