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以前來過這裡嗎?”那使臣接著問道。
“並未來過,本官老家在揚州,哪裡來過這塞外。這裡寒冷的很,初來此處,本官還不適應。”張凡半真半假地說道。知道他來過這裡的韃子基本都死絕了,朝廷的人也不會跟韃子亂嚼舌頭。
使臣見他這麼說,又加了一分相信,見張凡不再搭理自己,也就退到一旁,雖然心中還有些疑惑,卻並沒有說出來。
王希烈在一旁聽著張凡一通鬼扯,有些好笑,卻又有些佩服。他倒不是佩服張凡說謊臉不紅氣不喘,而是佩服錦衣衛,張凡進去才一個多月,這麼一個熟讀聖賢的狀元就被的如此會來事!他哪裡知道,前世的張凡找工作應聘,為了顯得自己很有經驗,什麼謊沒有說過,自然是瞭然於胸。
途中,無論是安營紮寨,還是停步歇息,張凡都是和禮部的出行官員們一起,只有王猛這個看似武勇的人跟在左右,卻從不去和別人說話。那些混在商隊中的廠衛們也不會主動來找張凡,一面露了馬腳。這樣一來,韃靼使臣更加確定張凡之靠著明朝什麼大官的關係才爬到這位置上的。只是他不知道,張凡確實是靠著關係,不過靠的是皇家最有權勢的兩個人,所爬到的位置也比他所知道的要大的多。
由於有千多人的商隊隨行,加上雪路漫天,雖沒有再下新雪,隊伍走的極慢,足足花了三天才走出河套,比計劃多用了一整天。隊伍在大大使臣的帶領下向西走,一出河套便是亦不刺山。再向西北走,到達居延海邊,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亦集乃了。
此處雖然更加寒冷,路卻好走了許多,隊伍的速度大大加快。
“張大人可知此是何處?”王希烈問道。
張凡看了看周遭的山色,說道:“這是亦不刺山,下官怎會不知!”
“哦?張大人也知道這裡的故事?”王希烈問道。
“那時自然。”張凡說道,“當年的毛允誠,宣統年間,八年徵亦不刺山、九年出脫歡山,十年徵黑山寇,皆擒其酋,何等的壯懷激烈!卻是遭小人誣陷,被派往福建,仍不忘為國效力,屢屢殺敵有功。英宗復位只是,升其為都督同知,以左副總兵鎮守甘肅。天順中官至左都督,封伏羌伯。成化四年,討伐滿四,中流失而亡。先皇贈其侯爵,諡武勇。”
王希烈聽了張凡的述說,笑著說道:“張大人倒很是清楚。”
張凡回到:“下官曾有一段時間倒是對軍人很是嚮往,奈何身體不行,這才放棄。”
王希烈卻是嘆了口氣,說道:“侯爺出生西陲,並非我漢人,卻可為大明報以性命。如今這樣的人卻只能找出不多的幾個。像那東北的李成梁,雖是朝鮮人,卻也是一心報效我大明。反觀我漢人將領,有著名將頭銜的人不少,真正能夠身先士卒的不過爾爾,實是悲哀啊!”
張凡聽了他的話,也是思緒萬千,卻說道:“大人不必哀嘆,我大明武人本就不受重用。而朝廷想要攘外安內,也不能只靠武力,文治當在先。”
張凡的話王希烈怎麼會不明白,可聽著卻是更加讓他心酸,說道:“張大人的話不錯,可是如今卻是完了!”王希烈並沒有把話說完整,朝廷這樣已有百年,如今還想糾正豈止是難上加難這麼簡單,簡直是鏡花水月一場。
張凡沒有接話,卻是暗自想到:“這定會有轉機,起碼我不會讓老師的心血如歷史上那樣白流。”
亦不刺山地勢起伏不大,韃靼使臣帶的路很好走,不出兩日就走出了山群。
“那裡就是居延海。”使臣指著遠處白茫茫的一片說道,“若是夏日,這裡便能看的到。現在確實被凍得厚實的很。”
目標在望,眾人在不知不覺中自動加快了行路速度,直走了大半天就來到了一條被冰封的河邊。說是居延海也不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