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發嘆道:“能不嚴重麼?這些日子。家父為了子瞻之事亦是愁得苦了腦子。整日唉聲嘆氣。為子瞻憂慮。你說作為兒子地我。看到父親這樣。能不覺得事態嚴重麼?家父年紀大了。總是憂鬱。非養生之道!”
沈歡恍然。原來是歐陽修也上了心。難怪歐陽發會直來己又有什麼法子呢?歐陽修沉浮宦海數十年。對於朝中形勢看得大是明白。當年主動辭去參政之位。不無給王安石讓道地心思。明達如他。怎會不瞭解蘇軾地困境了呢?
蘇軾是他地得意弟子。一生愛護門人地歐陽修。當然也要苦惱了。然而如今朝堂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朝堂了。他地一些老友。大多去職。就算還在朝中。也沒有什麼實權。起不了作用。要不是有兒子歐陽發還可以差遣。估計他會親自上門與沈歡一道商議事情
沈歡大是為歐陽修地情操感動。不過卻無奈地道:“伯和兄。你說司馬相公會不盡力保子瞻麼。若是連他都沒有法子。你我遠在海州。估計更沒有法子了吧。至多你就在報紙上為蘇軾吆喝一兩聲。可這有什麼用呢?讓小弟上奏章為其說話?也可以。但是現在官家還有得選擇麼?幾天前地報紙就說王介甫在家不上朝了。雖然有司馬相公在不至於讓朝堂癱瘓。可是官家所謂地變法大業沒人主持。這才最嚴重
“可子賢你一向多智,連家父也經常讚歎,你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歐陽發有點耍無賴了,看著沈歡地眸子大是期望之光,“不管是為了家父還是為了為了子瞻這個朋友,為兄也都要操心子瞻之事,儘快解決就能儘快讓家父想!”沈歡喃喃地說道,“伯和兄,你說對子瞻來說,最好的結果是什麼呢?”
“這……”歐陽發沉吟一會說道,“京城估計是呆不下去了,最好就是找得一個大州做州官吧,待上幾年再回去。一來可以避風頭;二來可以鍛鍊經驗,子瞻一直都是京官,也沒有在地方做過的經驗呀!這點與子賢你頗為相似,經歷也同,出來是無奈之舉。然而亦是有利。看子賢在海州做得風生水起,以子瞻之才,也當不輸多少吧!”
沈歡聞言眼睛一亮,覺得大有道理。反正蘇軾是京城是呆不住了,不如先出來避個風頭吧,現在的形勢因為有自己的存在,與歷史有了不小的改變,就算蘇軾出朝,也當不至於像歷史上那個東坡居士那般悽慘了吧。
“伯和兄是說讓子瞻兄也出來做知州?不錯不錯,這也是一個好提議。只要不是湖廣嶺南那邊的偏僻之地。不少州府都大有可為!現在就運算元瞻兄要給外放,也可以盡力為他謀得一個好的州地。朝中有司馬相公相助,小弟再修書一封,以私人的名義向官家說情,應該可以成事!”沈歡越說眼睛越亮了。
歐陽發大喜道:“子賢肯修書就再過不過了,事不宜遲,快快做吧。”地點頭,就要修書,剛磨好了墨。突然遲疑了一會:“不對,還是不妥!”
“怎麼了?”歐陽發驚問。
沈歡凝重地道:“伯和兄,小弟這個岳父地性子,你也清楚,他不是那般容易妥協之人,這些年來不管御史言官如何彈劾,他都是一如從前般大力推行新法,甚至連宰相遭彈劾就要在家待命地規矩都不顧。你說這次他為何會發狠要逼官家在子瞻兄與他之前做一個選擇呢?”
歐陽發道:“也許是子瞻的選擇令他惱了吧。子賢,你也知道,子瞻年前選擇了司馬相公。而不是他!”
沈歡反問:“那之前彈劾他之人,難道就選擇了他?連他地弟弟都與之不和了呢。還有範純仁,還一直在彈劾,依然可以留京,也沒有趕盡殺絕。為何這一次就不同
歐陽發臉色也凝重了許多,猜測不已:“子賢。你說是否王介甫特別看重子瞻呢?或者說他們一方覺得子瞻的威脅最大?”
沈歡渾身一震,像是明瞭:“威脅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