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都讓眾多大臣驚奇不已,在幾位大員查閱了《數學總則》後,除了驚異上面的符號文字,還對奏章所言有著疑惑,生怕惹出什麼禍事來。不過待韓絳解釋一番後,“數”由是六藝之一,他們自小所學,雖不精通,總算還了解基本常識,一番對照,覺得確實也方便許多,雖然對於放棄常用數字改用這些字元有點不適應,不過這是三司的事兒,加上好像三司使與官家看上去也溝透過了,既然如此,他們也沒多大的反對理由,不贊成也預設透過了。
待朝廷詔書下發州府之後,沈歡也交代周季《數學總則》可以上市了,朝廷從他們這裡訂了兩千多冊,分發各路各州。十天下來,在開封也就賣了不過三千多冊,就是周季已經逐漸開啟江南市場,加起來定數也不夠一萬冊。這讓沈歡大吃了一驚,這書怎麼說也是打著他的名頭的,探花郎沈歡怎麼也是一塊金字招牌吧,怎麼會這麼低下的成績呢?
一打聽,士子裡對這書的反應動靜也不大,完全沒有上次詩鑑發表的轟動,甚至有些人還得罵上一兩句,因為實在為上面的字元感到彆扭。對此,沈歡只能苦笑了,“數”雖然是儒家六藝之一,不過對於如今的科考卻沒有多大作用,又不是風雅之作,也難怪他們不附和了!看來對於改變這個時代的思想還任重道遠呀,沈歡搖了搖頭,不再理會此事,反正他也不靠賣這些書賺錢,之前把《數學總則》一書大肆印刷,也不過是想稍微改變一些這個時代的數字概念而已,大眾看不出它的作用,不代表有識之士也能默然視之吧,種子播下去,何時發芽茁壯成長,那就得看時機了。
轉眼就是三月底了,沈歡也漸漸熟悉三司裡的事務,他不是三司使,朝廷就是再缺錢,也不必他來操心,雖然看著韓絳每日愁著臉很過意不去,不過他自身也沒什麼法子呀,他不是經濟家,也不是發明家,弄不出一些能為朝廷賺錢的專案來。特別是鼓搗的那個研究所,還在草創之中,錢花了不少,一種發明都還沒見產生,搞得周季經常在他耳邊嘮叨,生怕所花之財全打了水漂。沈歡也只能安慰對方說不要急,慢慢等吧,其實心裡也在焦急,畢竟等著這些發明賺錢呢,加上如今在三司辦公,有賺錢的發明獻上去又是功勞呀!不過好在他也知道科學發明比女人生孩子還要難,人家女子從懷孕到生產,也不過十個月,當然,也不排除難產的例外。這科學發明有時候就比難產還要令人難熬了!
等吧,沈歡對此毫無辦法,該提點的東西他都轉告給周季了,他一個毫無動手能力的人跑到研究所也出不了多少力,只能乾耗著。不過有一件事卻等不了多久了——記憶中的開封八月水災!單是下雨就能讓開封城倒塌房子無數,死傷數千,可見這場雨的威力。本來他不是神仙,也不是醫生,此事與他無關,可偏偏司馬光如今好死不死就待在開封府裡做知府,災害一到,若是防治不力,估計他就是替罪羔羊了。早就說過,宋代政治很莫名其妙,除了難以預測的政敵外,那個天災**也是上位者的禍患,一旦發生,宰執什麼的就得上表請罪,或者直接下崗,記憶裡強悍如王安石也是栽這方面的,本來前面華山塌了就有人攻擊他,不過給他強悍地以“天變不足懼”給搪塞過去,可最後還是給旱災蝗災給打倒了。
對於這種有自然災害就說是天怒的說法,具備後世知識的沈歡當然是不肯信的,但是在這個大時代的熔爐裡,他又能怎麼說呢?自天人感應之後,一旦有天災**,就是上天在警告下面的天子君臣了,天子有難,臣子就得背黑鍋!
“司馬光啊司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