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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也小得很,與後世的高腳玻璃杯不可同日而語,因此沈歡沒有任何顧忌,端起杯子就敬了幾人三杯。

“好!”蘇軾是爽快人,看沈歡如此乾脆,也陪著飲盡,大感痛快,“子賢果然好豪氣,難怪能在《唐詩選鑑》裡說李白‘酒入豪腸,七分釀成月光,餘下三分嘯成劍氣’,真令我佩服極了,如今一看,豪情果然不減盛唐人物!”

沈歡只有謙虛一翻,敢在蘇軾面前賣弄學問,與關公面前耍大刀無異,能藏拙就藏拙吧,只要時不時剽竊出一些東西來震一震他們即可。蘇軾一生最欣賞的便是李白,人家是“謫仙人”,他也有“坡仙”自喻,一開口就拿李白來說事,也不是什麼希奇之事。

歐陽發笑道:“子賢雖年幼,卻比我等多才了。《唐詩選鑑》,就是家父也稱讚不已。”

蘇軾道:“歐陽老師確實也與我說子賢是有大才之人。”

一旁的蘇轍皺了皺眉頭,道:“子賢在選鑑裡推崇唐人之詩,反而說今人詩已不可為,豈不太過!”

“哦?子由兄是否有其他見解?”沈歡疑惑地問,幾個大宋最出色的文壇年輕人聚在一起,意氣風發,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是很正常的事,他來之前就已經有了這個準備。雖然不敢與這些人談論經義,但靠著一些後世的理論,想必也能出新制勝。在座之中,司馬康與歐陽發溫和有禮,不善與人爭,可以忽略;蘇軾大才,他難以抵抗,可以躲避;至於蘇轍,沈歡只能咬定這裡突破了,不然今晚估計就要給他們“屠殺”得體無完膚,柿子就得專揀軟的捏,雖然蘇轍善於策論,寫文章沈歡肯定比不過,不過現在是談論,應該還有一拼之力。而且這些人都是君子,大家就是因某個問題爭吵起來也不過是見解不同而已,不會成仇,若是王雱、呂惠卿之流,估計他們就難以罷休了。

蘇轍侃侃說道:“今人之詩如何難以評說,但是唐詩嘛,也不像子賢說的如此之高明!就是李白,所作之詩,華而不實,白居易之流,工於詩而陋於聞道,此唐人不及之處也!”

蘇軾苦笑道:“子由,你明知道為兄最佩服仰慕的就是李白了,你這樣說不是駁斥於我麼!”

蘇轍笑道:“小弟是對事不對人!”

沈歡也道:“子由兄說李白華而不實,這也令小弟難以認可。李白之詩,想象奇大,浪漫無窮,又非一無所指,如‘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豈非得屈原莊周之道乎!白居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千古以下,又有幾嘆,這也不是所謂的道嗎?”

蘇轍道:“千慮者必有一得,縱有一二優處,亦不能概全!”

沈歡大是搖頭,宋代儒學漸漸與大道相遠了,不管為人為文都要求行他們的“道”,可這個道又焉知不是他們強加出來的呢?蘇轍不喜歡唐人之詩,學他大哥之作,卻又有失偏頗,難怪後世看他詩時總覺得又長又臭,縱有幾句清新,也毫無韻味,另外他的詞作也不甚好,好些宋詞版本他都沒得入榜,也不是沒有原因。

沈歡保持微笑,道:“子由兄,唐人重風骨,詩多骨肉,只此一項即令我等感嘆了。因此小弟要說,詩於唐人已寫盡,非出奇未能制勝!”

蘇軾聞言驚奇地道:“子賢所說之奇莫不是說‘詞’?”

“正是!”沈歡咬定後世的理論不鬆口,“詞別是一家!經柳三變制慢詞之後,已為容納事言做好準備。若能以‘無事不可言,無事不可入’為填詞宗旨,經數代人之力,他日取得如唐詩一般成就也非難事!”

蘇軾低下頭眼神閃爍,末了才嘆道:“子賢果然好見解,‘骨肉’一詞道盡唐詩之風,若我等之詞也得‘骨肉’,那就真如子賢所說‘詞別是一家’了!”

沈歡道:“小弟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眼高手低,難以實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