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經查過?酒樓被殺的領頭之人,也不過一個七品參將而已,那胖子的身份自然更加卑微,怎會知曉涇陽侯與廣平侯之間的秘事,斷言此事乃廣平侯主使?&rdo;
許思顏便也拿手指蘸了水,慢慢寫了個&ldo;廣&rdo;字,然後盯著那濕潤的字跡,輕輕叩著桌面。
片刻後,他在&ldo;廣&rdo;字下面又加了若干筆稻。
樓小眠定睛看著,微訝道:&ldo;慶?慶南陌?&rdo;
許思顏道:&ldo;我隨那徐家小姐去見了高涼通判徐淵,他與我提起朝中賑災錢糧之事,再三說明錢糧雖是他經手點檢入庫,但隨後發放之時已經少了大半。當時負責押運錢糧的懷化將軍、晉州衛指揮史慶南陌曾在那裡歇過一晚,且那晚他亦是宿在府衙內。這晚徐淵睡得特別沉實,晨間被喚起還是精神不振。後期慶南陌也多次落井下石,指責徐淵品行不端,故而他認為慶南陌嫌疑最大。&rdo;
樓小眠思索道:&ldo;高涼民風尚武,慶南陌以勇猛著稱,駐地離高涼不遠,在高涼應該頗有聲名,倒是可能指使那群無賴。&rdo;
&ldo;指使那群無賴對付徐夕影,吸引我的注意,然後懷疑上他自己?&rdo;
&ldo;那自然不可能。中間必有環節出了意外……&rdo;
&ldo;最大的意外便是,木槿跟蹤過去,發現了他們是故意讓我出手救走徐夕影。&rdo;
若非木槿察覺此事,他必定會懷疑上慶南陌,並可能以慶南陌為突破口向下清查。
但慶南陌再怎麼笨,也不可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樓小眠思忖片刻,也是不得其解,說道:&ldo;也許,連徐夕影都有問題。&rdo;
許思顏道:&ldo;瞧她那模樣,哭得那樣,倒也不像在撒謊。何況女孩兒家最注重容貌,她臉上那作不得假,想來她就該是徐夕影本人。至於其他人,則未必了……&rdo;
木槿聽著,心下暗自腹誹。
到底還是個憐香惜玉的,瞧著徐夕影容貌雖毀,風姿猶在,於是那樣哭上一哭,立時不認為她有過錯了。
風流太子不改風流本色,正是意料中事。
-------------------------------------------------
一時樓小眠回房與他那山一樣的帳冊做伴,這才有下人被放進來抬走食桌,重奉上清茶,許思顏便端了茶坐到木槿榻邊,大大的拇指和食指捏向她的小圓臉。
&ldo;喂,要不要喝茶?&rdo;
木槿拍開他的手,瞧瞧屋內並無下人,問道:&ldo;你給我倒?&rdo;
許思顏便將自己的茶盞送到她唇邊。
木槿別過臉,&ldo;你喝過的,不要!&rdo;
許思顏吃吃地笑,&ldo;你這醜丫頭喝過的我都沒嫌棄,你敢嫌棄我喝過的?&rdo;
木槿道:&ldo;狼嘴碰過的,髒!&rdo;
&ldo;狼嘴……&rdo;
許思顏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嘴,輪廊柔和,唇形優美,雖不知像父親還是像母親,但無疑不會像狼。
他的黑眸裡便有飛泉濺玉般的碎光流溢,略低了頭問木槿:&ldo;狼嘴碰過的,都髒嗎?&rdo;
木槿努著嘴,小圓臉不屈地向他仰起,抗聲道:&ldo;都髒!&rdo;
許思顏一笑,不勝詭譎。
木槿正心生警惕時,後腦勺忽然一緊,已被許思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