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酒盅過去,走到許從悅身畔,笑道:&ldo;從悅,我還未賀你新得了個絕色美人,堪稱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吧?&rdo;
許從悅只得笑道:&ldo;還未謝太子成全之恩呢!&rdo;
許思顏道:&ldo;至今未謝,你說該不該罰,該罰幾盅?&rdo;
&ldo;……&rdo;
許從悅愁眉苦臉,搖頭嘆氣,卻不得不揮手令身後宮人倒酒。
木槿正瞧著他們吃吃而笑時,忽聽得慕容雪溫和道:&ldo;皇上,英王提從悅的事,倒叫我想起思顏府裡的事兒來了!&rdo;
許知言眸子微微一斂,若有一道清光澹澹劃過。他問:&ldo;阿雪,何事?&rdo;
慕容雪笑道:&ldo;思顏今年已經二十有二,至今一無所出。英王世子才十八吧?如今已經二子一女;連荊王世子前兒都添了一女。細思江北之禍,全是因有心人心存妄念引起。若思顏已有子嗣,咱們有了皇孫,那些人豈敢再有非分之想?&rdo;
許知言便瞧向木槿,輕笑道:&ldo;要絕他們的念頭,也不難。我瞧著太子妃圓潤強健,想來一兩年內必有好訊息。&rdo;
慕容雪嘆道:&ldo;雖說如此,畢竟成親三年尚無所出。何況木槿年輕不解事,前兒一氣將太子身邊跟了好多年的侍姬攆了個乾淨,有知內情的曉得那些侍姬恃寵生驕,無事生非;而外面多是那不知情的,都在議論太子妃心胸狹窄,輕狂善妒。話說太子妃以後的路長著呢,萬不能早早背上這樣的名聲。&rdo;
木槿在下聽得已經倒吸了口涼氣,彷彿那喝下去的酒又湧了上來,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地憋著。
成親三年並無所出……
他們圓。房才是新近的事吧?
慕容依依還成親九年並無所出呢!
輕狂善妒……
當著一眾皇室宗親,將這帽子扣到她頭上,且有理有據,想辯駁也需拿出有理有據的事實來辯駁。
算來他們回府也才大半個月,木槿奪權、趕人,連同上回連夜叫回留宿慕容府的許思顏,的確過於犀利了。
正和許從悅說笑的許思顏不料母后會來這一出,一時也怔住。
許知言已淺笑道:&ldo;皇后多慮了!這倆孩子彆扭了這幾年,好容易有個小夫妻的模樣,難免任性些。攆走那些侍姬雖說急躁了點,但太子府許多人素來不把太子妃看在眼裡,趁機立立威風也是好事,皇后也該多幫著指點指點才是。&rdo;
慕容雪憐惜地看向木槿,柔聲道:&ldo;誰說不是呢!這孩子年紀輕輕,擔著那麼大責任,還受人指點評說,我都替她委屈。故而這兩日留心,尋了四個身家清白的官宦小姐,預備嫁予太子為妾。&rdo;
她的唇角笑意盈盈,端美溫和之極,&ldo;這幾個女孩兒我都親自驗看考問過,容貌還在其次,妙的是八字與太子相合,且都是宜子之相,看言談才識也不差,想來入府後必能為太子妃分憂,免得太子妃過於辛勞。若能為皇家添幾個子嗣,那更是皇上之幸,社稷之幸!&rdo;
她輕言巧語,處處為木槿考慮,在情在理,溫柔慈愛正與任何一個心疼愛子愛媳的婆婆無異。
許知言眉峰皺了皺,低頭品啜著杯中美酒,沉吟不語。
許思顏已回至席上,坐在木槿身畔懶懶笑道:&ldo;母后,原先內院爭鬧不休,總不太平,兒臣才叫木槿將那些不知進退的姬妾逐走,求個耳根清淨,哪裡是她輕狂善妒了?如今太子府好容易一團祥和,兒臣可不想再添些人進來生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