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巖從來不去追悔什麼事情,因為時間永遠是一個單向度的尺寸,它只會往前走,那麼人都只能往前看,沒有必要,也不可能回頭。
但是,內心中,慕巖有那麼一絲,想要去參與景澤過去的人生,想看看,他的景澤,到底經歷過什麼。
不知道沉澱了多久的情緒,慕巖打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然後緩緩開了門。
家裡很安靜,景澤應該還在睡覺。
這種黑夜和黎明交匯的時刻,是人最脆弱,最沉溺於美夢的時候。
慕巖很不厚道地進入了景澤的房間。一如當初在明珠之舟上看到的一樣,標準的睡姿,一點也不亂動。
慕巖想到了顧清明在景澤床邊側耳傾聽,一聽就是一個小時。
顧清明在聽什麼呢?
慕巖學著顧清明向景澤走了過去,卻發現景澤的睫毛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彷彿兩隻脆弱的蝶翼,在空氣中微微震顫。
景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睛的焦距一時間迷茫之後,匯聚到了慕巖的身上。
景澤露出一個很大的笑臉,他有些疑惑地問道:&ldo;慕巖,我在做夢嗎,我可以對你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嗎?&rdo;
模樣依舊是迷糊的,甚至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鬆懈。慕巖一夜的徘徊在這一刻都變成了一股笑意。
他將手中的蘋果放在景澤的床頭,然後對景澤說了一句:&ldo;聖誕快樂。景小澤。&rdo;
慕巖不撩人的時候,聲音高貴而清華,只是這一次,慕巖的聲音很像是一種溫柔的呢喃,帶著某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景澤有一些懵,本來剛剛睡醒就有一些懵,現在就更懵了。
慕巖揉了揉景澤睡得亂糟糟的頭髮,然後大步走了出去,臨出門前說了一句:
&ldo;我一整晚沒睡,今天早上不要叫我起床了。乖。&rdo;
不是不想問清楚,而是不敢問。景澤總是潛意識裡迴避著問題裡面的深意,永遠把話題止於表面。
不是不可以逼問他,只是慕巖不想對景澤的心理造成二次創傷。
即便不去學心理學,慕巖也知道,有一些心理障礙,不是說出來就能夠克服的,反而容易激起更大的反彈。
慕巖試不起。自然也不敢試。
【慕湘,我要知道景家所有人的事,三十年內,無論死活。】
萬一試的代價是景澤從此也拿自己當陌生的熟悉人,親和中帶著似有若無的距離感,慕巖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景澤覺得慕巖有一點奇怪,但是景澤從來都不在別人的心事上面糾結,甚至,景澤也不怎麼在自己的心事上面糾結。
既然慕巖想要多睡會兒,景澤也打算睡個回籠覺。
隨後,兩個人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的日程。帝凰賦就在元旦上映,慕巖要去參加首映禮,而景澤拿到了首映禮的門票。
在聖誕節到元旦的這幾天裡,兩個人卻忙得不可開交。
終於,帝凰賦的首映禮到了。
慕巖作為嘉賓,而景澤作為觀眾。
慕巖在臺上,景澤在臺下。
主持人一如既往地介紹嘉賓,然後進行一些例行的訪談,不過,慕巖這一次似乎沒有按照原本的臺本來。
&ldo;慕神,這次的帝凰賦,您對哪一幕最有感覺?&rdo;
&ldo;應該是紀淳謙徹底轉變的那一個鏡頭。&rdo;
&ldo;慕神,問一句題外話,也是為咱們慕神的粉絲謀的福利。&rdo;
慕巖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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