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罷了,若不是我多疑嫉恨,也不致誤信了你的話,害人害己!你走吧!&rdo;
沈南霜驚恐地望向他,&ldo;太……太子!&rdo;
許思顏冷冷瞥過她,&ldo;念素日之情和紀叔明份上,我饒你性命,此事不再追究,但我也不想再見到你!&rdo;
他抬腳,便往殿外走去。
&ldo;太子……&rdo;
沈南霜失魂落魄地撲了過去,卻撲了個空。
但見他步履沉實,素淨無紋的石青衣擺從眼前飄過,一如當初在獄中初見。
可那一日,是扶她而起,這一日,卻是棄她而去。
她哭叫著猛向他的方向爬去,卻再無法得他回顧一眼。
有人證有物證都沒能扳動太子妃在他心裡的地位,而如今太子妃吃了些微苦頭,他便僅憑他的推斷便改弦易轍選擇相信了太子妃,一手將她這個忠心耿耿的女侍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是的,萬劫不復。從今之後,她什麼都沒有了嗎?
已經到手的昭訓封號,這麼多年積累的太子府好人緣,最受寵信的太子愛姬聲名,以及……她清清白白的女兒身!
因著和孟緋期的那層不明不白的關係,她甚至不敢說玉牌是孟緋期給她的,那些話也是孟緋期教給她的。
她從來忠誠本分,哪來那麼深的心機,敢一開始就算計上太子妃?
還有,孤情花……
花解語不是說,太子中了孤情花,會始終對她念念不忘嗎?為何如今卻決絕而去,再不回顧?
她掙扎著爬起身來,擦著淚,踉踉蹌蹌地奔出去。
也許,她該去找一找花解語,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孤情花就失效了呢?
------------沈南霜會怎麼死?蠢死!---------------
許思顏雖恨沈南霜因一己私情害得自己夫妻不睦,但到底是跟了多少年的忠侍,何況又是紀叔明的義女,聞沈南霜忍淚出宮,恐她一時想不開,到底不放心。
成諭明知其意,遂叫人悄悄跟著,不久便回稟道:&ldo;沈姑娘先去了雍王府,呆了半個時辰,才回了紀府。已經叫紀大人多加留意,應該不妨事。&rdo;
紀家也知沈南霜與太子妃小產有關,一時恐怕回不了太子府,好在太子愛惜,故而始終待以小姐之禮。若是聽聞亦被太子厭憎,恐怕她日子便沒那麼好過了。
成諭隱約知道些緣由,依然以太子親信的名義傳話過去,也是看在沈南霜這些年處處與人為善、行事厚道的份上,助她暫時在紀府立足而已。
許思顏未及關注沈南霜往後如何,已被成諭先前的話吸引,&ldo;南霜去從悅那裡做什麼?&rdo;
成諭呆了呆,搖頭道:&ldo;不知。&rdo;
許思顏低頭沉吟,許從悅行事謹慎,如沈南霜這類被視作太子姬妾的,素來避得遠遠的,再不可能有所交往。且他是在兵亂第二日的傍晚才趕到,再不可能與兵亂之夜發生的事相關。
正疑惑之際,忽聽得前面有女子清脆笑聲。
他抬頭時,原來已到了鳳儀院。
幾名侍女不知從哪裡抓來一對白兔,正放在院裡逗弄玩耍。木槿扶著攔杆站於廊下瞧著,唇邊微微笑意,露出淺淺酒渦。
她已換了厚厚的夾襖,繫了披風,但腰肢看著比先前還要纖細,顯然清減許多。
她雖是天生的小圓臉兒,如今已瘦得不見了嬰兒肥,如今綻顏